其他三人听见这话,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宁王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脸上仍是带着笑意。
这一年的颠沛流离,让他看到了以前自己从未看过的许多东西......他知道,相比被人骂,还有许多事情是更加的痛苦的。
很多时候,愤怒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愤怒只会让你丧失理智,而丧失理智就是失败的开始!
宁王看向那刑部郎中,悠悠地道:“既然这位大人觉得本王是冤枉的,那不知道可否为本王洗刷冤屈?”
刑部郎中听见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很快又是恢复了正常,挤出一抹笑容,道:“自然,自然。”
“好!”宁王面露笑容,朝身后使了一个眼色。
立刻便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站在了刑部郎中的旁边,目光透着寒光,一言不发。
“宁五,从今以后,你便跟在这位大人的身旁,寸步不离,以保护这位大人的安全,免得他被那贼子方休害了,明白吗?”
宁王大声地道。
“是,殿下!”那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刑部郎中的表情却是发生了一些变化:“这......”
他还没有说话,宁王就开口道:“这位大人,请你放心,既然是保护你的安全,自然只是这段时间,等那贼子方休被铲除了以后,一切都是如常。”
说完,又是看向了其他的两人,问道:“这两位大人看着也是有些面生啊,不知道......”
“礼科都给事中贺千道见过宁王殿下。”
贺千道行了一礼。
“咱家乃是张公公手下的人。”宦官道。
“张公公?”宁王的脸上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恍然道:“你说的是张文?”
那宦官点了点头道:“正是张文张公公,如今乃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司礼监秉笔太监......”宁王看上去有些感慨:“一年前,他去方府传旨的时候,还是岌岌无名的一个小宦官,如今却已经成了大太监了,真是不容易啊。
本王若是没有记错,当年他被方休那贼子处处针对,经常被打骂,更是受许多的宦官排挤,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超出本王的预料。”
那宦官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因为如此,张公公才想要手刃那贼子方休!”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
但是宁王却是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悠悠地道:“可是......据本王了解,那张文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也是因为方休吧?
若是没有方休的提携,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宦官,本王还听说,这方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你挨了方休的打骂,便属于是自己人了,而不是如我们想的一般,是这样吗?”
“这......”
那宦官听见这话,怔了一下,随即道:“殿下说的倒也没错,但是张公公之所以如此,皆是等着这一天呢,不瞒宁王殿下,这宦官的地位本就是十分的低下,若是能够得到一些尊重,心里面还能勉强支撑着。
若是一个人,将你视为草芥,视为犬马,随意喝斥,随意打骂,即便你表面奉承,心里面又是如何?
张公公知道,方休之所以将他扶持到司礼监秉笔太监,只是因为自己毫无根基,比较好控制,也知道狡兔死,走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