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庵堂守孝三年?”华美的宫殿里,太后娘娘被震的目瞪口呆,手中的一串珠子差点落了下来,瑞安大长公主清楚的看到这串珠子是之前玉慧庵主送过来的,开过光了的佛珠,往日里太后娘娘最喜欢放在手中摩挲了。
“太后,那您说这孩子就这么住在兴国公府里吗?这才第一天,就差点没了『性』命,还把时机算的这么好,居然就想在灼灼洗澡的时候毁了她,况且还有上好的火油,这些都是哪来的?”
瑞安大长公主红着眼眶拿帕子抹了抹眼角,气恼的道。
她和太后娘娘的关系一直很好,一方面是她未嫁之前和太后娘娘相处融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夫婿死了之后,唯一的女儿又没了,处境可谓是极可怜的,但既便如此,她在人前的时候还是很坚强,唯有太后娘娘的面前,才会暴『露』自己的软弱。
知道这孩子对她意义非凡,太后娘娘一时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了。
“太后娘娘,我那院子后面有一处小的祠堂,也当做佛堂用,可以让宛如在里面守孝。”兴国公府的太夫人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
她还是不愿意邵宛如就这么离开,昨天晚上和儿子、媳『妇』商量了许久也没得出什么妥当的结论,只是想着一个小女孩子罢了,还能翻出天去,纵然有瑞安大长公主在身后,但必竟没有自家来得名正言顺。
稍稍住几天可以,但不能一直住在外面。
瑞安大长公主勃然大怒,瞪着太夫人怒声道:“你们烧了灼灼的院子,你们要害死灼灼,落到后来,却把灼灼打发到家庙佛堂去,你们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这孩子的父母己经让你们『逼』死了,眼下这是打算把她们姐弟也一起『逼』死吗?”
向来府里的小佛堂,祠堂之类的清修有另外一个说法,就是犯了事的夫人、小姐会被打发过去住一段时间,这在世家大族中几乎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太后娘娘也不悦起来,冷哼一声道:“太夫人的意思,是邵宛如犯了错了?”
“宛如怎么会犯了错,只是她既然一定要为她父母守孝,就在府里守着吧,总不能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住到外面去吧!”太夫人一脸担忧的道,仿佛是真心的关心着邵宛如道。
“住到外面不放心,那你们府上的大小姐在外面也住了一段时间了,怎么你们就放心了?难不成那位大小姐就比灼灼高贵,想住那里就住那里?”
瑞安大长公主言词『逼』人的道。
“茹儿是为了学画……”太夫人脸一红,解释道。
“学画重要还是守孝重要?太夫人的眼中只会关心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倒是对真正的孝道毫不放心上。”瑞安大长公主嘲讽道。
学画其实也算不上是风花雪月的事情,但的确是一件风雅的事情,被大长公主这么一绕,连太后娘娘也觉得这位邵大小姐极不懂事,也是一个不安于室的,为了个学画居然跑出去住在外面,也不怕家人担心。
“孝意自然更高,学画什么的哪有孝道来的重要。”太后娘娘开始偏心了。
早忘记了之前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连声叫好,只说这位邵大小姐是个好的,算得上京中有数的才女,优雅端庄,兴国公府教的很好。
太夫人脸涨红了起来,却辩无可辩,昨天他们的商议中,也没想到邵宛如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也没想到应对之法,方才拿邵颜茹说事让她更是无言以对。
孝义对上风雅,谁都可以立既得出答案,自然是孝义比较重要。
“不如,你们先在这几天查出院子被烧事件的原凶,然后再让灼灼回去?”瑞安大长公主冷笑一声道。
太夫人越发的呐呐说不出话来,昨天之事,她其实是怀疑自己的媳『妇』的,但昨天兴国公夫人在她屋里指天誓,又哭又闹的说她不知道,这事跟她无关,不然她怎么也不会烧了那个园子,那个园子几乎要了她的命。
这么一说,太夫人立时就相信了,可如果不是儿媳『妇』又是谁呢?想了一晚上太夫人都没想明白,却也知道这事不容易查。
“查又查不出,凶手又没找到,再让我外孙女住进你们府,就跟要她的命一样,太夫人,你不会真的存了这份心吧?”大长公主紧紧的盯着太夫人,厉声问道。
“既然你们府上查起来有一段时间,邵宛如也的确不太安全住在你们府上,以替父母守孝的名义住进玉慧庵,也是有理可查的,那就这么决定了,对外说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再说其他!”
见太夫人被大长公主『逼』的说不出话来,太后娘娘帮着她们定议道。
这事既然闹到了她的面前,自然也是请太后娘娘决定的意思,既然太后娘娘都这么说了,而且兴国公府也的确没有理由再拒绝,原本在昨天纵火的事情上,兴国公府就是理亏的,除非她们现在找到一个有力的人选出来,解决了昨天晚上的纵火案的事情,否则在这事上没有太多置吻的余地。
太后娘娘既然这么说了,太夫人只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