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公邵靖回府的时候,直接就去了太夫人的心宁院,听说兴国公夫人已经回了她自己的映月院,便又带着人直接往映月院而来。
正屋里兴国公夫人蒋氏躺在床上,才用了药身体舒服了一些,这才有了心思想想今天的事情。
升嬷嬷是她的左膀右臂,可以说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现在居然不得不砍断,她心里又岂会舒服。
她和宫里淑妃的来往,往往都是通过升嬷嬷的,现在升嬷嬷死了,这接下来又要找谁来联系?
淑妃给的毒药和皇宫里以前发生的事情有关?兴国公夫人皱了皱眉头,她对于淑妃也是有怨言的,她只是要份普通的有效用,而且不易让人查到的慢性毒-药罢了,怎么淑 妃给她这么显眼的毒。
这不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吗?
眼下的事情很不好办,她原本觉得自己出了事,而且还是用膳后出的事,必然会去查用膳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立时就查自己。
只要事情稍稍缓一缓,她就让升嬷嬷把那油纸另找地方毁了。
可没想到,当时没查食堂,都直接查她了,甚至连祠堂后面也没放过,以至于她一时间乱了手脚,不得不把升嬷嬷推出来,这其实也是万不得己。
眼下危机暂时虽然去了,但和淑妃的联系一时就联系不上了,自己的事情出了意外,自己也不能快速的通知淑妃,怎么不让她焦虑。
接下来要把谁当成最心腹的人,处理自己身边这种极隐密的事情?蒋氏一时间也想不好。
突然又想起邵颜茹的表现,心里恨恼不已,自己的这个女儿居然一点也没有偏帮自己的意思,若是方才她再多说几句这事跟邵宛如那个贱丫头有关,自己说不得又能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把事情推到那个贱丫头的身上。
可眼下是如何是好?
她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让邵宛如逃过,自己从祠堂出来,眼下的自己总是被害者,兴国公府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祠堂里再被害,这原也是她预料中的事情。
可她的身体也伤了,方才她是真的觉得身体很难受,这也是她之前面如土 色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这时候就算用了药,稍稍舒服了一些,也觉得全身发凉,胸口发闷,喉咙处恶心想吐,一种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觉,头脑里一片昏乎乎的,根本不能好好的定下心来想个主意。
门突然之间被踢了开来,圆团团、胖乎乎的兴国公一脸阴冷怒意的闯了进来。
床边侍候的丫环吓得脸色苍白,正想上前行礼。
“滚!”兴国公手一挥,丫环不敢多说,小跑着跑出了门,替他们把门关上了。
兴国公走到床前,目光阴冷的看着兴国公夫人,看得她不由自主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呐呐的叫了一声:“国公爷!”
这一句话似乎叫醒了兴国公,他伸手一把拉住蒋氏的衣领,直接就把她拎下了床,狠狠的往地上一甩。
蒋氏没料到兴国公会真的动手,被甩了出去,身子重重的撞到了一边的桌脚,疼的她绻缩了起来。
杯子上的杯子茶壶被撞的掉了下来,有一只还摔碎在她的身边,碎片飞过来,划过她的脸,疼的她下意识的去捂脸。
放下手立时发现手上的血迹,吓的尖声大叫起来。
兴国公仿佛没看到蒋氏遭的罪似的,阴冷的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蒋氏,这时候没有外人,他也没打算装。
“好啊,居然敢给自己下毒,想死了是吗?想死你说一声,我现在就掐死你!”兴国公说着一伸手,把蒋氏提了起来,推到了床沿边,两只手一起落下,狠狠的掐到了她的脖子处,一用力。
蒋氏手脚并用的疯狂踢打着兴国公,眼中愤恨暴怒,脖子处窒息的感觉,不但让她说不出话来,而且还让她几乎不能呼吸,甚至于她感到脑袋也昏昏沉沉起来。
她从兴国公的眼中看到了杀气,没有任何掩饰的杀气!
用力的挣扎,用力的摆脱这种困境,她自然是要活下来的,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的女儿是要当皇后的,她将是皇后的生母,高高在上的俯视一众诰命夫人。
脖子处一松,蒋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咙处火辣辣的疼,胸口如同针刺一般,但这一切也让她清楚的知道,她没死,她还活着。
眼泪一颗颗的落了下来,努力平复着气息,再抬头看向一脸阴鸷的看着她的兴国公。
这是她的丈夫,但眼下他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难过,甚至她方才的难过也是他掐得。
胸口处一阵发闷,喉咙一腥,一口血吐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她面前洁净的地毯上面,素净的地毯立时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