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是老奴应当做的!”郑嬷嬷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王妃还是愿意使用自己的,就表示王妃并没有因为今天自己做的事情生气。
邵宛如挥了挥手,郑嬷嬷行礼毕,恭敬的退了下去,待退到了门外,眼眶不由的又红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了几句,很轻,但正巧玉洁悄无声音的走过来,听到了一点点断断续续的话。
她原本想跟郑嬷嬷打招呼的,但郑嬷嬷看起来很是神不守舍的样子,看也没看左右,急冲冲的离开了。
“王妃,奴婢听得郑嬷嬷在门口说,上天保佑,菩萨保佑……然后叽叽咕咕的,奴婢也没听清楚她到底说的是什么!”玉洁进门后先说了那个宫女的事,然后才提到郑嬷嬷。
“玉洁,你觉得这个兰妃如何?”邵宛如若有所思的问道。
“奴婢觉得这个兰妃对宸王府不错,方才奴婢把人送走的时候,那个叫青木的宫女也是一个劲的向奴婢表示善意。”玉洁道,“奴婢不觉得宸王府对这位兰妃娘娘有什么用处,也没听说兰妃娘娘有皇子的?”
邵宛如点了点头,她明白玉洁说的意思,这位兰妃没有皇子,就注定她没有其他的想法,和宸王府也不可能有着立场上的对立,那是真心的表示善意了?
可邵宛如还是不明白,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总是有理由的吧?说什么一见自己便觉得合眼缘,合眼缘也不是这么一个合法子的,况且真正有缘的应当是楚琉宸和兰妃。
宫闱之事,向来神秘,也不是他人能猜得到的,兰妃之事,还是等着楚琉宸回来再说。
眼下要解决的还是兴国侯府的事情,明天进宫和太后娘娘如何说,却是要好好想一想的事情了……
邵靖的事情,不只颜昔这里有问题,还有秦玉如那边也得让人盯着,她有种感觉秦玉如那边必然也是会有消
息的……
第二天早上,用过药之后,邵宛如便起了身。
昨天才吐过血,虽然休养了一天,但她的脸色还不是很好,往日粉嫩的几分拧得出水的容色,平添了几分楚楚可人的苍白,柔弱。
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裳,配了一条淡紫色的八面湘裙,腰上同色的系带,束的纤腰柔婉,头上只插了一支珍珠簪子,上面挂落下来的一幅细碎的珍珠,美艳中透着细碎的光彩,映的那张精致的小脸,越发的动人。
除了脸色过于的苍白,唇色过于的浅淡一些。
从侧门进的宫,早有宫轿在那里候着了,“宸王妃,太后娘娘请您坐了宫轿过去,免得您伤了身子。”
太后娘娘宫里的一个太监笑嘻嘻的上前行礼道。
邵宛如柔和的点了点头,玉洁上前送了一个荷包,伶俐的道:“多谢公公,我们王妃的身子的确不好,原本是不能过来的,但想着太后娘娘必然着急,这才强撑着起来的,一会抬着宫轿,还请缓一些。”
太监眉开眼笑的接了荷包,伸手一捏,立时明白里面装着的是银票,“王妃放心,奴才一定让他们都小心着点,王妃身体不适,还强撑着过来,可不能再累着了!”
郑嬷嬷扶着邵宛如在宫轿里坐下,然后和玉洁一起退在一边,跟着宫轿往里走。
这一路走的极其的平稳,也极其的慢,原本到慈宁宫的时间,生生的被拉长了一倍左右。
待到了慈宁宫,早有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等候在那里,看到邵宛如从宫轿里出来,急忙过来行礼,而后引着她往大殿而去。
慈宁宫里今天的人不少,坐在最上面的自然是太后娘娘,她身边一边坐着瑞安大长公主,另一边坐着瑞平大长公主,瑞平大长公主的身边还坐着元安郡主,兴国侯府太夫人也在,接下来还有几位夫人。
都很眼熟,是昨天几位夫人中年龄较大的几位。
邵宛如一进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到她比往日浅薄了许多的唇色,瑞安大长公主心疼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往日邵宛如最出色的就是她浓艳殷红的唇色,而今居然一片苍白。
邵宛如在殿下行了一礼,立时有宫人过来把她扶住。
太后娘娘和善的指了指瑞安大长公主身边的一把椅子道:“先坐下来说话吧,看这样子可不是太好!”
“多谢太后娘娘!”邵宛如柔声道,扶着宫人的手走到瑞安大长公主面前,又想行礼,被瑞安大长公主一把拉住,拉到椅子前坐下,“都这个样子了,还这么多礼干什么,好生生的去一趟兴国侯府,又弄成这么一副样子,你这八字可真的跟兴国侯府不合!”
说完狠狠的瞪了兴国侯府太夫人一眼。
太夫人也在观察着邵宛如,原本她是很不以为意的,昨天走的时候郁嬷嬷可是说了,宸王妃的脸色虽然差,但也没有差的厉害,可眼下是怎么回事,邵宛如的情况一看就很不好,分明是强撑着过来的,心里不由的打起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