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深怔了怔,见洺玥神态如常,不像是患了重症,一时间竟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进屋后,她将一只玉盒放到桌上:“这是宇文先生托我为公子寻的药,很抱歉我只寻到了两枚,日后定会尽力再为公子多寻一些。”
“此药难寻,仅这两枚便已经很为难你了,十分感谢。”
白深深微笑道:“公子哪里的话,我虽不在寒弦宫学艺,却也是寒弦宫的人,能为公子略尽绵力是幸事,公子又何需与我言谢。”
白深深本为寒弦宫一位门主之女,自从她的父亲死于那场宫灭后,母亲一直郁郁寡欢,没过几年也撒手人寰了。无依无靠的她为了活下去只能独自来京投奔舅父,却不想在途中遇到歹人,险些丧命。幸而遇到了江徵歆,得她施手相救才活了下来。
这些年来,为了不让旧部子女流离失所,宇文晋一直在寻找寒弦遗孤,然后带回极南山谷抚养长大,唯有白深深是两年前才被宇文晋找到的。那时她已长大成人,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也不想离开无泪楼,所以便没有跟随宇文晋回到寒弦宫,而是留在京中暗暗帮寒弦宫寻找玄铁匣的下落。也正因此,洺玥他们才会知道地宫通道之事,才会轻松解开了江徵歆的万象星盘阵,才会得到了无泪楼的承诺。
白深深坐在椅子上,仔细端详了洺玥好一会,又执着问道:“公子真的只是感染了风寒吗?”
洺玥笑了笑,点头道:“嗯,不小心淋了场雨。”
其实洺玥这次病倒是因情伤牵动了心脉,他本不想骗白深深,但因心脉受损之事除了宇文晋无人知晓,洺玥也不想别人知道后白白为自己担心,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白深深点点头,一颗心逐渐放了下来:“原来公子真的只是受了凉,这都怪歆儿,非要那么冷的天和公子去看灯,结果好了,都病了一场。”
“她也病了?”
洺玥听到江徵歆病了,心中有些发紧。
白深深点头:“嗯,不过只是发热而已,吃过药就好了。”
她略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不喜欢那些花灯吗?”
“……为何会这样问?”
“我刚去江府拿药时听说歆儿那夜是哭着回去的,但因急着赶来送药,也没来得及细问,所以才会想要问问公子。”
洺玥微微发怔,听说江徵歆哭了,他心里很不好受。
白深深没有发觉什么,好心劝道:“我第一次看到她做的那些花灯时也觉得丑,但很多都是她亲手做的,公子看在这份心意上,就不要嫌弃了。她一个小姐,被江公子宝贝的不得了,什么活都没干过,为了给公子做灯,手都破了,所以……”
……
白深深说了好多话,洺玥一直默默听着,好像每一个字都是用锥杵敲进他的心里的,声音和痕迹都留下了……
……
白深深走后没多久,府中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给这清幽雅致的府邸带来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不速之客双臂抱在胸前,阴森森、冷嗖嗖地盯着洺玥瞅了好一会,然后开口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肯和我家那小东西在一起,我都可以答应你。”
洺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