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罗死死地盯着徐氏,随即看到她手里拿着果果的首饰匣子,当下心口涌出一股怒气,指着方婉儿道,“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上次你是否以家中有外男才打发月儿过来的?这次,你过来根本不是诚心想接果果回家,而是冲着果果爹娘给她留下来的东西来的?”
徐氏浑身一软,有种被抓包现行的无地自容感,可她还是想孤注一掷,她觉得粉罗这人太憨,太傻,只要她随便搪塞几句,定能够糊弄过去。
她摇头,眸光如水又梨花带雨地望着他,她想说,不要因为别人随便挑拨几句,就不信任她,她跟他可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夫妻啊!
徐氏本来就是一个戏精,一瞬间,就想出了好多掩饰的话搪塞粉罗。
可惜,“听这位老爷的意思,原来之前并没有人登门住宿啊,唉,这世道,如今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可真是不少,这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府衙上的一件案子,说是一个富商看上一个美貌的女子,心仪与她,想纳其为妾,这女人进门之后,对主母该有的礼数样样不落,众人都以为主母大度,可那富商与其同房之时,发现身上伤痕不计其数,追问之下,才知是当家主母暗地有意为难,富商大怒,要以七处之首善妒之名休了发妻,可是这位美妾却苦苦哀求不要休了主母,众人都被其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所感动,后来美妾怀孕,富商大喜,重金请了妇科大夫和无数珍惜滋补药材给美妾,可是美妾最后还是小产了,富商悲痛之余下令严查,最后查到所有证据都是主母所为,当下将发妻扭送官府,让主审大人严办,最后富商发妻受刑招供,被判斩立决,也是在第二年,那位主审大人犯了事,被京城之中的官员审查,交代了自己贪污受贿的案件,其中就说出了原来那位美妾为了逼其主母招供,私襄授予那位主审大人五万两银子,后来京城主查官重新审理这件案子,才得知,那富商发妻人贤良淑德,人品极好,是那美妾觊觎主母之位,收买主母身边的丫头,还使用苦肉计离间主母与富商的感情,可怜她那已经成形的男胎却成为了她登上主母之位的踏脚石。
所以男人啊,也要擦亮眼睛看看,一不留神,就可能找到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恶妇,”
这长长的一个故事打断了徐氏想要跟粉罗说的话,也让粉罗有了自主判别的意识,他沉沉地盯着徐氏,他真怕,徐氏也像方婉儿故事中说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徐氏脸一僵,粉罗眼里已经有了一层怀疑的色彩,他这是,开始防备自己了?
恨恨地在心里诅咒了几句方婉儿,徐氏将手里的匣子放在桌子上,泪意盈盈赌气一甩袖走了。
既然说什么都错,到还不如干脆一走了之,让粉罗自己去判断!
她算是知道这个方婉儿是个厉害角色,她道行低,在她面前占不上什么便宜,不过等粉罗回了家,他如何判断就只能是自己引导着走了。
徐氏一走,粉罗也不做停留,立即就跑去质问徐氏。
一下子走了两人,房间立即清净了,方婉儿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就看到果果这个小糯米团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听着还对刚才故事意犹未尽。
方婉儿回神,立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果果还在,她说什么美妾啊,阴谋啊这些,教坏小孩子了!
“干娘,最后呢?”果果一本正经地跑过去,像个乖宝宝似的问。
“啊…什么然后?”
“那个美妾最后怎么了?”果然,方婉儿有些头疼,不过她还是笑笑,对她说,“善有善果,恶有恶报,她最终也逃不过律法的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