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好好给这女人一顿教训，可不得了了！”

好老太哭诉过后扯着高贺的衣襟，把他推到鲁心蕊这边。

鲁心蕊接触到他温和的眸子，却看不到里面的深情，她有一种预感，在高家人和她之间，高贺一定会选择高家人。

因为之前的一番话，她已经彻底醒悟。而现在，她只是保持着清醒和警惕。

“娘，这事我跟蕊娘说，她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们何至于要闹得这么僵呢？”

高贺走向鲁心蕊，拉着她的手，笑着问她，“是吧，蕊娘，不就是一个脂粉箱子嘛，既然娘她们喜欢，就大方一点送给娘吧，我们一直都在南柳城里头住着，长时间不能在爹娘面前侍奉，这只是一些身外之物，就当做一份孝心送给她们吧？等过阵子，我们再去渝宁去多买几箱还不成吗？”

鲁心蕊心头一阵寒冷，为什么她和他母亲之间的事，一定要让她做出让步呢？难道他母亲就没有错吗？

他甚至根本不在意自己之前受了什么委屈，铃铛之前说明高老太如何欺负她们的他也没有多加理会。

呵！这就是男人啊！

不管多高贵的女人，都是用来牺牲的，他可曾顾念着她此刻还怀有他五个月大的孩子？

她温吞一笑，笑间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

“郎君，如果我和你母亲被敌军绑在城墙上，对方让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高贺笑容一僵，原以为她会很快应允，没想到竟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份难题。

“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问这个？母亲和你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能忍心抛却下你们其中一个？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全力以赴将你们两人都救下来的，再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们，怎么会让敌军将你们抓走绑在城墙上呢？”

鲁心蕊摇摇头，“智者千虑，总有一失，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恰好你只能救一个呢？郎君，我想听真话！”

高贺还没有说话，高老太就忍不住嚯嚯起来，“你个恶媳妇，给我儿子出什么难题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当然是救我这个母亲了？

百善孝为先，他若不救我，所有人都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忘恩负义，你要真是贤淑的，就不该问他这个问题。即便是有那么一天，你也应该告诉他要救自己的母亲，或者你自己跳下城墙死了，好成全他的孝心！”

鲁心蕊虽然气，但她死死地看着高贺，他母亲所说的那种戳心窝子的话她可以不在乎，但她想看看这个与她同床共枕八年的男人是否也这样认同。

“夫人，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该逼问我这个问题？”

高贺有些失望地看着她。

鲁心蕊冷冷一笑，眸子里褪去了一往情深，瞬间冰冷地不近人情。

“难道这段感情只有我爱你，你就不爱我吗？我只是问你一个问题而已，可你母亲如此咄咄逼人，甚至叫我跳下城墙去死成全你的孝心，你就没有一点儿挣扎，你说我不爱你，那你可曾爱过我？”

高贺看着鲁心蕊这副伤春悲秋的样子心里很是烦躁，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我母亲那是假设，并不是真的，你何必跟一个老人家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