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石狮子镇在门前,招牌上“恒源大当铺”五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框下五个大红灯笼随风飘动。
张青松跨过当铺的门槛,来到其中。
迎面便是一个装了木护栏的柜台,将里面的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护栏上有一个小窗口,一个伙计头戴灰色圆帽身穿白色长袍,正在窗口里面写账目。
张青松随手扒拉了两下从房梁上垂下来的铜制风铃,发出清脆的好听的响声。
伙计抬起头来,看是一个带着圆形无框墨镜,头戴礼帽,身穿西装,手拿礼杖的男子,便开口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当的吗?”
张青松一边左右巡视,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放到了柜台上的一个木制托盘上。
伙计通过小窗口将托盘拉到里面,拿起怀表细细的打量了两下,突然他在怀表的背面看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镂蚀图案—一朵惟妙惟肖的葵花。
伙计心中一顿,但是表面神色不变,看了一眼张青松,说道:
“先生这物件颇为珍贵,小的难以做主,请先生上二楼和我家老板详谈。”
说罢,又把托盘推了回去。
张青松拿起托盘上的怀表重新放入怀中,从旁边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楼梯的尽头早有伙计在等着。
伙计带着张青松来到一间装潢古香古色的房间中,然后便出去了。
这时,一个同样穿着西服的老人端着一个紫砂壶从这间房的侧间中走了出来。
“这种时候你来找我干什么?”
张青松面色凝重的说道:“老谭,情况有些不对?”
老谭:“怎么了?”
张青松:“我这边放在贺文雄家的暗子突然传信给我,说贺文雄的儿子贺子明的腿好了!”
老谭听完这话,眉头一皱。
张青松眉头也一皱问道:“怎么?你的暗子没和你说吗?”
老谭摇了摇头,说道:
“我的暗子传给我消息说贺文雄的三光蚌珠明天就会从水路来光海,我正要组织人去插一手。”
张青松闭上眼睛,左脚拍打了两下地面,思索了一下:
“你能告诉我你在贺文雄家的暗子吗?”
老谭摩挲了两下大拇指上的扳指,为难道:“这不太合适吧!你我虽然同属光明社,但是你是监察部的,我是情报部的。光明社有规定:监察,情报,行动三部,人员之间不得私下接触,三部不得相互刺探所属人员。”
张青松:“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之前你们情报部成员信息泄露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解决,我们不得不防,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张青松:“这样吧,我先说,我在贺文雄家的暗子叫做翠环,是贺子明的丫鬟。她跟我说,早饭的时候,贺子明和家仆赖金河在房间里待了很久,等赖金河出来,翠环再去收拾早饭时,贺子明就能站起来了。我想知道这个赖金河是不是你的人,如果是,那情况就大大不妙了。”
老谭一听到赖金河三个字内心一噔,说道:“赖金河确实是我的人。”
张青松握着手杖的手一下子就紧了起来:“我估摸着要坏事啊。”
老谭:“那现在怎么办?”
张青松:“现在局势不清,不可轻举妄动,立刻联系行动部的徐相仁,我们三个要好好商议商议。”
老谭:“好!”
…………
江似天边来,归流入海川。
余晖倒映在江水之中,拉出一个长长的昏黄的光团。
一声汽笛,一艘武装商船从落日中缓缓驶出。
这艘黑晶机械船叫做贝斯号,是蓝河商会所属的商船,上面搭载这一门小口径舰炮和四门大口径高速连射枪。
这次他们是从南海而来,运送货物到光海去。
现在天朝境内不太平,山有山匪,水有水贼。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击退过数次水贼的袭击了。
贝斯号护卫队长波利斯·席克,望着远方岸边教堂那高高的灰色尖角,不禁轻松一口气。
“伙计们,前方就要到光海了,提高警惕,等到了光海,我请伙计们去喝天朝的美酒烧刀子。”
就在这时,原本空无一物的江面上突然出现四五艘小艇并快速的向他们逼近。
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