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浸透了衣服，沾染了王石暗青的皮肤。

风，刮薄了坟头，轻抚了亡者不甘的冤魂。

五人站在尸海之中，望向这里。

五鬼站在尸海之内，也望向这里。

贺文雄展开双臂，抱着王石的下巴，手指微动，五鬼也立即有了回应。

下一刻，他抬起头，刚好和王石多瞳多色的眼眸对上。

他笑了笑，血更加不可抑制的从口中流出。

他放下了手臂，浑身失去力气，一片瘫软的挂在王石下巴上的尖角上，五鬼也停在了原地，没有后续动作。

他低下头，落寞的说道：“我最终还是输了。”

“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和一个问题吗？”

王石盯着贺文雄，目光微微向下。

巨蜥的额头的皮肤上凸出一张脸，正是张涵的脸，这张脸上的嘴巴微动。

“可以。”

王石平静的回答道。

“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

王石：“这是你的遗愿吗？”

贺文雄一边溢血一边回答道：“遗愿？算是吧！”

听着脑海中传来的系统声，王石回答了他：

“可以，但是你要付出一些代价。”

贺文雄：“我懂，我的全部家当都在一个地方放着。我身上有块铁牌，你拿着他给我的管家安源胜看，他会带你去拿。”

王石：“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若是拿到东西，不仅不会为难你的家人，以后若是遇到他们有难处，我还会帮上一次。”

“那你还想问什么？”

贺文雄：“你是张涵吗？”

王石沉默了一下，说道：“算是，也不算是。”

贺文雄：“行了，这就我要的答案。”

王石看着贺文雄，不禁觉得他有些可怜。

现在张涵的遗愿即将要完成，他看向贺文雄，到没了以前那种面目可憎，说到底他是王石，不是张涵。

即使他接受了张涵所有的记忆，但是那种情况，顶多算是看了一部超长的沉浸式的电影，代入感比较强罢了。

如今亲身接触了这个人，到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坏。

想到此处，王石脑袋向天边一甩，贺文雄脱离尖角，摔倒了地上。

王石注视着他问道：“如果我放你一条生路，你愿意为我做事吗？”

贺文雄梗起脖子看着王石，沉默许久后，道：“不愿意。”

王石歪了歪头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知道我不一定是张涵！”

贺文雄：“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人生那里来那么多为什么？”

王石瞳孔微缩，道：“说的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王石嘴巴张开，身后的尾巴舒展开来，一枚人头大小的暗红色火球在王石的嘴中凝聚，空气和天地元气向他口中汇聚，形成气流涡旋，火球周围环绕着一道道火红色霞光。

这是烈焰阳蛇的超凡器官所带来的能力。

烈焰阳蛇的超凡器官由一个主器官和两个副器官组成。

两个副器官可以吸收空气中稀薄的天地元气，然后分泌出一种未知的高效燃烧剂，以此来达到如今王石口中火球的效果。

嗖～

破风声起，霞光缠绕火球击中了地上的贺文雄。

贺文雄没有挣扎，在很短的时间内，化成了灰。

风一吹，散了，没了。

散在大地，没在天边。

只有，一抹淡淡的灰还留在原地，藏在土壤的缝隙之中，不愿远离，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一块黑色的令牌孤独的躺在地上，他的主人已经离去。

太阳照射在上面……

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