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就此敲定,给自己的小儿取名为廉颇。
廉伊的亲人皆已经离世,可谓是孤身一人,姬莹现在也没了王室照拂,是以两人将婚礼办得甚是简洁,可是来到的宾客虽少,却不能轻易慢待,所以礼成过后便开了宴席款待道贺的贵宾。
一众士卿在祭堂里高谈畅饮,倒也热闹。突然门口一阵喧哗,莘奴等抬头望去,却见公子疾一脸肃杀之气地闯了进来。
当他入了厅堂,看见看着姬莹身着红袍,一副新嫁娘的样子,不由咬牙喝道:“你在做什么,可是要闹得诸事皆是无法挽回不成?”
廉伊乃赵国的将军,公子疾闯进祭堂质问新娘,还是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络,这便是存心让赵国将军廉伊脸面无光。
不过廉伊倒也镇定,他横身挡在姬莹面前,对公子疾申斥道:“公子自重。伊并未邀请公子前来观礼,公子不请自来,且对新娘无礼,这便是秦国的礼仪之道吗?公子若是再骚扰在下的妻子,莫怪伊不客气。”
公子疾看见廉伊站出,心中怒火更炽,便要动手。姬莹这时从廉伊身后走出,对公子疾冷冷道:“姬莹和廉伊情投意合,早就两心相许,更是生下了孩儿。公子却来打扰我夫妇是何道理?”说着亲密地挽住了廉伊的手臂。
公子疾看到两人亲密模样,只觉胸口发堵,颤抖着指着姬莹“你……你……好狠……”话未说完,突然脸色微微一变,噗地一口吐出一口血,然后缓缓向地上倒去。随着公子疾来的仆役连忙扶住公子疾。
看到公子疾吐血,姬莹啊了一声,伸出双臂,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这时廉伊一把握住她的手,对公子疾的仆役道:“还不快将你们公子送回府上,找人医治!”
几个仆役连忙将公子疾抱了起来,疾步向门外走去。这时莘奴才发现王诩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然后转身离去。
莘奴知道王诩这是动怒了迹象。她也无心饮下这杯荒诞的喜酒,于是寻了借口,便匆匆归府。
到了府中,只见男人正独自坐在书房里饮酒,酌酒的菜肴也不过是一碟腌制的豆子。这还真是嗜酒之人的派头呢!
莘奴见王诩这般空腹饮酒,不觉心内来气,脱了鞋履跪坐在了席上,用素手掩着他正执起的酒杯道:“不是说不再贪杯,怎么这般牛饮了起来?”
王诩斜瞪了莘奴一眼,自顾自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此时他心内的情绪还真是不能为人道之。就在方才公子疾闯入婚礼喜堂,却气急攻心呕血晕倒时,王诩是感同身受的。当初莘奴与孙伯私通而逃时,他也是只差一口热血喷涌出来。更不提莘奴先前几次三番的逃脱,都让王诩心伤不已。
更何况那竖子廉伊,更是心存不轨,若不是自己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松懈了精神,只怕今天喜堂上身着新娘衣裙的女子就要易人了。
那廉伊狗儿,差一点就要牵着奴儿的手,一脸得意地向自己耀武扬威了!
莘奴不知王诩被今日好友的一口老血,激起了陈年的醋意。还只当他怪自己又擅作主张,迷晕了子虎,隐瞒了姬莹与廉伊的婚礼呢,便小声道:“女弟子的婚姻难道也要向你这当夫子的注意同意不成?”
王诩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那女子拉入了自己的怀里,低声问道:“你说,今日我若是姜云君该是如何?”
莘奴的身子微微一颤,抬眼看着神情无比认真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他的郁闷所在,低声道:“君若不负我,我也不敢再负君,何来此问?”
王诩挑了挑眉,摩挲着她的红唇,又微微用力捏出了她的下巴,却是半响都没有言语。
就如姬莹所言,她的这位恩师的确是性情阴沉难测,就算有女子初时被他的才学外表所吸引,可是真正相处起来,却是极难的,因为这个男子的内敛阴沉,不喜多言,实在不是个知情知趣的情郎。
可是莘奴确不是旁人,她是与少年王诩一同相伴长大的,那种岁月积淀出来的熟络相知,是无人能比的。
她低头饮下了杯中酒,顽皮地抱住了他的脖颈,将那一口辛辣的酒液哺入了王诩的口内,然后故意媚眼如丝道:“客官这般僵硬,可是在家中被黄脸的婆娘气到了,既然到了奴儿这里,只当开怀畅饮,奴儿一会给你唱个小曲解闷可好?”
王诩被这女子故意装出的狐媚样逗得终于有了笑意,不轻不重地照着臀部拍打了两下,道:“这是在哪里学来的习气,这般妖媚,没个正经?”
莘奴则偎依在他的怀里,轻咬着他的下巴道:“在齐地时,常将燕脂水粉卖入女闾,我看男人们很喜欢这个样子。为何你却不喜?难不成不是个男人?待我检查一番。”说着要检查一下王诩的裆下可有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