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宜佳原以为这么说, 如兰便没什么话好说了。谁曾想,如兰是个耿直姑娘,当即瞪着眼睛表示: “主子你抱四阿哥奴婢不会说什么,可是六格格, 不说奴婢说话不好听, 这六格格奴婢们抱起来都坠手,何况主子您呢。如今娘娘身怀龙嗣,乃万金之体,要是因着抱了六格格出了什么事…”
“呸呸,如兰姐又在胡乱说什么,赶紧呸掉!”端着一盘新鲜瓜果进屋的如兰,一进来就立马掐断了如兰的话。
如兰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 忙自打嘴巴,忙顺着如梅的话呸呸两声:“童言无忌,刚才奴婢乱说的, 长生天在上,可不要计较。”
“以前吧,本宫嫌六儿长得胖, 你们非要一个个跟本宫抬杠说六儿只是长得比一般婴儿圆润了一点、丰满了一点…”郭宜佳边笑边揶揄道:“现在可好,本宫接受了六儿只是长得比一般婴儿圆润了一点、丰满了一点,你们却承认了六儿其实真的长得胖”
郭宜佳轻轻掐了一把正在‘咿咿呀呀’自得其乐的恪靖, 得到她一个‘无齿’微笑后, 郭宜佳又笑着道:“这么反复无常, 你们想到六儿的感受吗。”
如兰、如梅同时噗嗤一笑, 显然被郭宜佳这句话给逗乐了。其中机灵鬼似的如兰更是连连保证:“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免得以后六格格知道了真相,也会骂奴婢们反复无常。”
“如果六儿骂你们,也是你们该…”
说着,郭宜佳便让如兰和如梅将醒着的龙凤胎放到底下烧着火炭、显得特别暖和的炕床上。如兰、如梅依言分别将龙凤胎放到了炕床上后,郭宜佳则在炕的另一边坐下,说起了其他的事儿。
“本宫不在承乾宫的这段时间,宫里可有什么事儿发生。”
“回主子的话,当初主子入毓庆宫照料太子爷没几天,钟粹宫的纳喇贵人在太医例行诊脉时查出有孕。因着奴婢怕主子因为这事分心,所以在毓庆宫之时,也就没跟主子提起这事儿。”如梅率先开口道。
“这事的确不重要。”
郭宜佳早在胤礽给自己背了一遍康熙一生之时,就把康熙的所有子女给记牢了。郭宜佳料定她这一胎估计和上一胎一样,也是一次怀俩,也料定怀的这俩孩子是五阿哥胤祺和六阿哥胤祚。那么纳喇贵人怀的这一胎怕就是胤礽前前世记忆中、一岁即殇、因而未被序齿的皇十二子胤禶。在胤礽的记忆中,生胤禶本该是生下了万黼、住在永寿宫的纳喇贵人。但想来本该由乌雅氏、宜嫔所说的子嗣都变成她生了,胤禶的亲额娘换了另一位姓纳喇的贵人生也是极有可能的。那么这样、她是不是可以奢望一下,自己可能不会生那么多孩子呢。
好吧,关于这点,郭宜佳连好徒儿胤礽也说服不了,何况是她自己了。
郭宜佳叹了一口气,接着问:“景仁宫那位呢,是安分下来,还是继续为成为皇后而努力奋斗?”
“当皇后乃是佟贵妃娘娘的夙愿,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如兰接着回答道:“不过奴婢从梁公公那儿探到了一个口风,万岁爷好像有再一次大封后宫的意思。”
再一次大封后宫,郭宜佳诧异的挑眉,这不是和胤礽告诉她的历史进程有些不符了吗。郭宜佳不免好奇的开口:“听如兰的口气,好像万岁爷原先根本没再一次大封后宫的意思,可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应该和白日炸雷、晴天霹雳有关。毓庆宫闭了宫,主子您是不知道,当时青天白日的,紫禁城上空却无缘无故响起了霹雳炸雷,闹得人心惶惶的,”如梅在一旁插言道。“最后万岁爷还去太庙祭拜了祖先呢!”
“这不就是窦娥冤里的春雷振振夏秋雪吗。”郭宜佳也是坏心眼的人,一听如梅说康熙去跪了太庙,立马翘着兰花指表示光跪太庙怎么够,至少还要肃清吏治、查清楚哪儿发生了冤案吧。如兰和如梅两个丫头因为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知道这晴空之下突然响起的霹雳炸雷与那‘关在毓庆宫避痘的太子爷’有关,所以当即表示赞同。
“老祖宗也是这么说的,也建议万岁爷一定要大刀阔斧的肃清吏治。奴婢琢磨着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前朝会闹得腥风血雨,想来万岁爷之所以再一次大肆分封后宫,也有安抚的意思吧。”毕竟历朝历代,后宫之事都与前朝有一定关联,何况是如今的大清。
不得不说,如梅这一席话当真说到了郭宜佳的心坎,因为郭宜佳也是这么想着。好在徒儿这次结丹天道有感、只是落下惊雷闪电,要是来一场以紫禁城范围的小规模地震,嗯,康熙跪太庙的时间怕是要加长了。
觉得有些可乐的郭宜佳抿抿嘴,转而问道:“既然猜测过一段时间前朝估计会动荡,那么你俩可以本宫的名义给额娘带口信,让她告之阿玛好好的约束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