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的笑道:“我与雷大人那是至交,代丙纶算个什么东西,滑山坡与廖家祖坟相接,已经划在一起,早已是我囊中之物,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廖老爷说的是,代丙纶确实不算个什么东西,所以说他是小人,这小人啊,就喜欢耍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手段。
现在滑山坡是您囊中之物,可您若是姑息姚家这件事,收了代丙纶的礼,那可就中了他的计了。
到时候您失去的可不止滑山坡,连祖坟也得拱手让人。”
廖普成皱着眉想了想,仍没想清楚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不耐烦的催促:“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姚肆不再卖关子,“代丙纶知道您与姚家的关系,打了姚家,多少要给您留点面子,一定会送赔罪礼,且还不是一般的大礼。
廖老爷,您可别忘了,这个月可不就是县太爷的寿辰,若是让县太爷知道您收的赔罪礼比他的寿礼还贵重,您觉得县太爷会作何感想?”
廖普成也不是傻子,被姚肆这么一提,想通了二者的联系,不由得汗毛直立。
表面上看,那是代丙纶给他面子。
可若是县太爷知道这件事,他虽然会记恨代丙纶,却会提防廖普成,这不是明摆着说廖普成的架子比县太爷都还大吗。
虽说他乡绅一个,可这地方到底是县太爷最大,若廖家的谱大过了衙门,那不得被县太爷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才怪。
如此一来,代丙纶只要稍微表示是被廖家所逼,不得不对廖普成恭敬有加,那县太爷定会将对代丙纶的怨气一并算在廖家头上。
这样一来,岂止是丢了滑山坡和祖坟地,以后的麻烦还大着,与县太爷不和,那廖家在下巷县也甭想过的轻松。
姚肆见廖普成的脸色忽白忽青,知道后者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她现在也不消多做什么,只需等着,廖普成自然会给她想要的。
果然没多久,廖普成就沉着脸问道:“你一个小女娃,为何知道这么多?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何目的?”
姚肆微微一笑,不再隐瞒,“我知道这些事,只是因为廖老爷猜的没错,我便是姚家的二女儿姚肆,今晨代丙纶带着家丁砸了我们的屋,还把爹和小弟打成重伤。
我料那代丙纶不会善罢甘休,便斗胆来求廖老爷出面帮忙----”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事实上,这件事也不止是关系到姚家。
请廖老爷仔细想想,我们与代丙纶无冤无仇,租子也按时交,他这次故意找茬却是为何?无利不起早,为何偏偏找姚家的麻烦?”
廖普成眉毛拧成一条线,已经发怒:“这个代丙纶,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算计到我的头上。”
成功将姚家的麻烦变成了廖家的麻烦,姚肆的心终于彻底放松了,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
她又道:“廖老爷既然决定要给代丙纶一点颜色看看,那这件事就不能拖。
您越是表现的对姚家在意,代丙纶心里就越发虚,最迟明早,他必会将谢罪礼给您送来。
到时候,廖老爷何不将计就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