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裘万敖也是刚起。
“老爷,少爷过来了。”
裘万敖眉头微微一蹙,“让他进来。”
“是----”
裘霁进屋,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语气听上去却并无任何异常,“那姑娘既是我恳请父亲推荐之人,出了事我也有责任,不过这件事肯定有误会,我已找到证人,请父亲将证人带入宫中,今日朝堂上必定会出面作证。”
裘万敖并未搭腔,待收拾妥当了,才问道:“人在何处?”
“此时正候在府外。”
屋内沉默了些许时候,直到裘万敖走出屋门,裘霁方才随后离开。
因为时辰还早,又没什么事,裘霁被卫札按着重新躺回了床上,说是早饭再叫醒他,他拗不过,身上也确实乏得很,遂又躺下睡个回笼觉。
五更一到,宫门准时打开,百来位大臣有秩序的步入,穿过幽长的甬道,最后来到正殿门外,待听到里面的司仪太监唱一声“入殿”,众人方才进殿。
“皇上驾到-----”伴随着司仪太监的唱声,庄晏笑吟吟的登上高台落座,文武百官叩首行礼,礼毕,众人规矩的垂首立在相应的位置上。
“有事-----”司仪太监还未喊出口,庄晏便摆手示意他作罢,旋即扬声道:“今日朕与诸位爱卿说一件事:
各位也该知道,最近京中出了不少传颂逆诗之人,虽朝廷镇压,可追寻源头才是要紧。
京兆尹昨日已经抓获作逆诗之人,朕也想听听爱卿们的意见,今日就在朝堂上当着众人的面审问,带犯人姚肆----”
随着司仪的一声长呵,姚肆被带上大殿,瘦小的身板被沉重的枷锁拷住,走的很是艰难。
纵然模样陌生,可这名字却是大家如雷贯耳的,现在京中谁都知道首辅举荐了姚肆入阳山书院,今日她被抓上堂,首辅可又是什么样的处境?
大臣们没人敢发话,都是低着头眼神往周围瞄,这时候会站出来发话的,也只有太尉了。
果然,辛仲桥毫不迟疑的站出来,“回禀皇上,污蔑命官,侮辱朝廷,微臣也听过那首打油诗,作诗之人的叛逆之心可见一斑,遂臣以为,这种人应该凌迟处死,否则难以树皇威。
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出这种诗,臣也实难相信,请皇上严加审问,或许幕后有人指使也说不定。”
他意有所指的瞄了裘万敖一眼,眼神里全是挑衅,既是你举荐的人,如论如何你都脱不了干系。
裘万敖回一个冷眼,暗笑,这样就想参我一本?未免太天真了些。
“皇上,此女是微臣十分看重的一个难能可贵的人才,虽是女儿身,可聪慧过人,微臣之所以选她,也是时刻铭记先帝遗旨,微臣相信她不会自己断送自己的前程,请皇上明察,还姚肆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