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故让人哭笑不得,辛仲桥更是惊的瞠目结舌,裘万敖这一巴掌打的他可实在疼。
“竟然还有这等事,微臣竟不知这中间有如此大的误会,皇上,这件事微臣也是被蒙蔽了,请皇上治罪。”辛仲桥立马跪下请罪,痛心疾首看着甚是悔悟。
裘万敖笑道:“太尉年纪大了,偶尔犯点错也是理所应当,请皇上也切莫怪责太甚,太尉也只是一心想抓获犯人罢了。”
辛仲桥脸皮一阵抽搐,心中懊恼不已,面上还得笑着拱手道谢:“首辅如此不计前嫌,我确实惭愧不已,听信了谗言不说,还差点酿成大错,请皇上责罚。”
话虽如此,可这两个老狐狸,都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庄晏也并不可能真的就治个多严重的罪。
他沉思片刻才道:“首辅既如此深明大义,朕也不好过分责备,不过抓错了人,太尉也有责任,罚一月银饷。
另外此人,朝堂之上还敢信口胡言,先暂且带下去,听候发落。”
雷志彪吓得脸色惨白,“皇上,学生不敢撒谎,学生所说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啊。”
“带下去。”庄晏不甚耐烦,两名殿内侍卫领命上前,将雷志彪押了下去。
“皇上,学生没有撒谎,皇上饶命啊~~皇上~~”雷志彪又急又怕,难道自己就要断送在这里了吗?
辛仲桥面上很是过不去,雷志彪是他带进宫的,如今若是被杀,小皇帝可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不堪。
且不说裘万敖会如何背地里嘲讽自己,朝堂上的这些人,那都是些看风向走的,若是被打脸的太厉害了,指不定哪个墙头草又会倒戈。
虽说雷志彪让他吃了个暗亏,不过此人留着日后或许还有用,到底还是阳山书院的学生。
辛仲桥复又跪下恳求道:“皇上,雷志彪与姚肆并无深仇大恨,犯不着冒如此大险对皇上您撒谎,臣恳请皇上开恩,饶他这次,毕竟他年纪尚小,又是阳山书院的生徒,将来未必不能出人头地成为国之栋梁。”
裘万敖却反驳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年纪尚轻都敢在皇上面前说假,这若是再大点,岂不是要翻天了去,太尉莫要妇人之仁,以免他将来酿成大错不可收拾。”
“皇上仁慈,雷志彪也不过十六七岁,西夜国自古都是以仁义为重,首辅这番血腥对待一个小儿,似乎有些太过分了;
又非穷凶极恶之人,若当真斩杀,如何与天下父母们交代,不过是个误会罢了,难道就不给人活命的机会了?”
裘万敖再笑:“太尉这般恳切的为他求情,倒叫我好生感动,只是谁又能保证他并非公报私仇呢。
刚才此人也说过,亲眼所见昨日雷志彪与姚肆二人的激烈争执,今日他便出堂作证,不得不叫人生疑,还是说太尉可以替他做担保人?”
辛仲桥恨得咬牙,绕了半天,不就想让他给雷志彪做担保吗,如此一来,将来雷志彪出个什么差池,那就与他脱不了干系了。
老奸巨猾的东西,自己搭拉上个姚肆,非得让他也搭拉上一人。
庄晏笑眯眯的看着下面二人,这时才发话道:“首辅说的极是,太尉说的也不无不对,既然如此,朕就对雷志彪从轻发落。
想他也是无心之过,又有太尉做担保,便罚雷志彪抄三千遍《千字经》,一月后送交太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