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肆还没走进兰亭院,就听到娄玉丹的哭泣声,想到未来一个月这里就只有自己一人,心里就高兴的不行,推着轮椅轱辘轱辘的回自己的屋。
“姑娘----你才回啊,我等你好久了。”李婆子手里端着两个碗,跟着姚肆后面进屋。
“姑娘还未吃饭罢-----婆子准备些饭菜,还请姑娘莫嫌弃。”她将饭菜放在桌上,笑呵呵的看着姚肆。
姚肆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是李婶儿给我准备晚饭,叫我多不好意思。”
“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来来来,快尝尝这味道如何,以后啊,姑娘晚上也莫在食斋吃了,反正我也要给娄小姐做饭,也顺便给你备了,一点也不麻烦。”李婆子将筷子递给姚肆,眼睛定定的看着后者。
姚肆笑容越发甜美,“李婶儿对我这般好,跟娘亲似的。”
李婆子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眼里闪烁的情绪也瞬间消散,“若真能有姑娘这般聪慧的闺女,我可就要烧高香了。”
今日李婆子着实费了心,姚肆笑盈盈的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嘴里,片刻后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吃,这红烧肉肥而不腻色泽鲜润入口即化,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
李婆子越发开心,“我也就这么一两道拿手的,姑娘喜欢就成。”她凝视着姚肆,迟疑了一瞬,才小心试探道:“姑娘-----我听说,今日步丹阁外面出事了。”
“生徒闹事而已,想不开寻短见了,这种人我最是看不起,遂也没细细了解。”姚肆一边扒饭一边嘟哝。
李婆子像是彻底松了口气,给姚肆倒了杯水感叹道,“只可怜做爹娘的,心不知疼成啥样-----姑娘慢点儿吃,别噎着,厨房还有。”
姚肆喝一口水,又继续猛扒饭,虽说她吃过晚饭了,不过这红烧肉,着实好吃啊,撑也就撑了。
事实证明,逞强就是为难自己,姚肆为了不拂了李婆子的好意,硬着头皮把饭菜吃的一滴不剩,这下倒好,本来就吃饱了,又吃这么多,撑得她头晕,坐着实在难受,便下了轮椅,在屋内做单脚跳。
屋外虽然寒风瑟瑟,不过跳了没多久的姚肆,已经满头大汗,她不得不褪去外衫,虽是累的气喘吁吁,却一点也没觉得好点,只能继续跳。
“这是鸡盹皮,可治积食。”
脑海里突然响起裘霁的声音,姚肆靠着墙边揉肚子边笑,裘霁给她的鸡盹皮早就吃没了,想想那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怎么她却觉得过了许久了呢。
“也不知他现在什么情况。”姚肆喃喃自语,裘霁带兵出发已有三日,加之眼下又是寒冬,他本就染了风寒,不知是不是加重了。
彼时前往木鞍山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军队正整齐有序的前进。
“少爷,您歇会儿吧,这天儿寒,您身上伤又未好,再这么耗下去,就是铁打的也遭不住啊。”卫札端着参汤站在一旁,盯着裘霁面前还有几寸高的文书,担忧不已。
“放下就出去吧。”裘霁头也未抬,手里写写画画聚精会神。
卫札眉头一拧,气急道:“少爷每每让小的放这里,您却从不喝,哪有不吃药就能好的病,何况您这也不是病,不吃药更好不了,这才出征三日,至少还有大半月才能到木鞍山,还有时间,少爷您何必急这一时。”
“所以要加快速度。”裘霁淡淡道,“现在木鞍山叛军肯定已经知道朝廷出兵的消息,按照正常速度是得大半月,他们自然也知道,所以我们要比预期的快。”
“少爷是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卫札顿了顿,眉头依旧蹙着,表情倒是缓和了些,“可也不是这么个累法啊,现在都一更了,少爷您也该休息了,什么事留到明天再做不迟啊。”
裘霁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放下手中笔,手伸向卫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