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同落在裘霁的身上,希望他能改变策略。
“赵参将昨夜三更已经带人出发,现在追也来不及,正是江面不好渡,木鞍山匪徒才想不到,到时候后背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正面再强势攻打,木鞍山腹背受敌,定能一举拿下。”
“这-----”三人沉默了,裘霁到底是年轻了些,这想法虽是好的,可实际作战,根本没那么容易啊。
“你们都去准备吧,午时准时出发,切莫误了时辰。”裘霁不容置疑道。
事已至此,三人没办法,虽说裘霁并未正式被授封统帅称号,可名义上是这次围剿的领头人,他们自然是要听从指挥,几人只能拱手道是依次退下。
“哎-----年轻人啊,没上过战场,这场战,想要赢,难如登天。”
出了营帐,三人还是忍不住互相牢骚起来。
“案首又如何,皇上让一个读书人来做统帅,这不是拿将士们的生命儿戏吗?”
“你以为这是皇上的主意?都说是首辅被太尉逼至此,皇上也只是顺势发号施令罢了,否则首辅怎肯让自己的公子来冒险,这皇上也到底是太年轻。”
“朝廷上的事儿我们不懂,也别瞎操心了,我们只管上场杀敌建功立业。”
三人先是点头,接着又互相摇头叹息,心里几乎对这次围剿不报任何希望,只是同情又悲戚的看着那些收拾行李的精卫,这一去,只怕回不了头了。
午时一到,队伍整装出发,浩浩荡荡的走上了宽敞的官路。
却说佳安江边,因为是寒冬,没有孩童戏耍,也没有渔民网鱼,连路人都看不到几个,看上去甚是冷清。
茫茫无际的江面上雾蒙蒙一片,像是在眼前盖了一层纱,怎么撩也撩不开,令人心焦气燥。
离佳安江不远的林中,密密麻麻的藏了一百多人。
赵广看到江面的情形笑得咧嘴,对身边人道:“去挑十人,随我前去一探。”
那人得令,退下不多时后,身后就带着十来人过来。
赵广依次看过,满意点头,令剩下一干人等原地不动,自己则亲自带人往江边走。
江面雾很大,隐蔽性至少是不用担心,唯一难的就是这一百多人该如何渡江。大家的水性一般,若是江面不结冰,或是冰层不厚,那就只能乘竹排渡江,而这却是赵广最不愿的法子。
“真真天助我也-----”赵广围着江边走了老长一段路,最后无声的笑开嘴,这江面儿不仅结了冰,冰层还挺厚,完全可以供人行走。
“走,回去,天一黑就行动。”
赵广带着人回到林中,给每人发了一双草鞋,以防在冰面上滑到。
所有人都耐心等着,像是伺机而动的猎豹,就等着夜幕降临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