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肆疑惑,姓姚的怎么了?“学生姚肆,不知如何称呼先生?”
守门人嘴里喃喃了几句什么话,灰白色的空洞双眼盯着姚肆的方向,看上去有些渗人,不过声音却又恢复了起初的干瘪:“从今日起,一切事宜均在院内进行,不得擅自出院,半月后我自会来给你开门。”
瞎眼老人拄着棍子离开,“啪嗒”一声将门从外面关上,一阵铁链碰撞之后,就听着棍子渐渐远去。
姚肆环顾一圈,不禁笑:就这破地方,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翻出去。
将东西放在主屋,又在小院里转了一圈,令她意外的是,竟还有个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缸里米也有,角落里还有一堆红薯和芋头。难怪娄玉丹能忍一个月之久,原来在这里过得滋润着。
将主屋简单收拾了一番,当下无事,姚肆便搬了个凳子坐在屋檐下,开始研究裘霁给的地图。
不得不说,这可是一张极为详细的地图。姚肆托腮沉思,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其他原因?为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地图上刚刚好就有?!
金菊苑距离思过门并不远,这还是姚肆从李婆子那里无意间听来的。庄晏要她打探消息,可这一个多月来,姚肆对娄屈只有两个评价:谨慎、多疑。
两次见面,娄屈都没有掩饰对她的防备之意。自己是生徒身份都尚且如此,可见此人轻易不会信任周围任何人。既没有贴身随从,娄玉丹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刁蛮小姐,姚肆猜娄屈背地里的那些事恐怕无人知晓。
本来她为了这事儿一筹莫展,庄晏可是九五之尊,她真真怕自己没了用,又知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最后性命不保。
可巧昨日被公羽北那么一刁难,姚肆干脆顺藤牵瓜,将事情闹大了。
情况好呢,她无需出面就能见到娄屈,毕竟公羽北的身份不俗;若是情况不好,大不了去文殊阁闹一场,无论如何都能见到娄屈本人。
这件事从头到尾,总归只是损失些声誉。且谣传这东西,传个十天半月也就淡了,只要能达到目的,对姚肆来说就是值的。
好在公羽北爱护自己形象,被她三言两语就劝去了,那娄屈恐怕也是看在公羽家的面子上才允许见他们。
姚肆也没期望能找到什么线索,毕竟事情太没底,她也只是没办法的情况下,想着去文殊阁看一看,见见娄屈本人,兴许能发现什么也不一定。
而果然如她所料,上次她侥幸看到了些有用的东西,加上自己分析一番,还能勉强交差,这次娄屈的书房却再也看不出任何有用的,然正因为此,那副显得有些突兀的美人图倒叫她起了疑心。
娄屈何故会在自己的书房挂这副画?可见他对罗氏是用情至深,罗氏虽然住进了金菊院,可娄屈会定期去看望她,姚肆想来想去,都觉得除了娄玉丹,罗氏应该是娄屈最信任的人。
本来她想利用娄玉丹去金菊院见罗氏,没想到老天帮她,娄屈竟叫她去思过门。姚肆早知思过门与金菊院挨的近,往最坏处了想,就算自己暂时没打听到有用的,至少还能在思过门避一避。
看地图上的指示,这一路走过去顶多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只是地势复杂,虽然来时问了李婆子金菊院的大概方位,可若非有地图,单是找金菊院都得花上好几天工夫,姚肆一边感慨一边又疑惑,实在想不明白裘霁为何有这么详细的地图。
“哎-----该来的总是要来,该大白的总是要大白。”姚肆叹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天色还早,想了想,嘿嘿嘿的走到墙边。
这思过门就是好,地处偏僻,连只鸟都没有,更何况人了,顶多也就是个瞎眼老伯,她麻利翻出墙院,辨了辨方向,就大摇大摆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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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木瞻园正在上国学课,蒋瑜戒尺在案桌上敲了又敲,花白的胡子抖动,讲的绘声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