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不情不愿的将药膏递给姚肆,姚肆赶紧陪个笑脸,自个儿抹起药膏来。好在刚才没摔厉害,只是有些微微疼。她擦啊擦,擦啊擦,忽的抬头,迷茫的看着罗氏,此时后者正双目紧紧盯着她,眼里的情绪实在太复杂。
“夫人----可是学生哪里做的不对?”她问道。
罗氏不自在的掩了掩了面,“早就听闻今年书院进了一位女生徒,实在稀罕,今日一看,却是如此机灵俊俏的小姑娘,令尊令堂可有福气,对了,你说你叫姚-----?”
“学生单名一个肆字,家乡不讲究,没有小字儿,爹娘都唤我肆儿。”姚肆恭敬的答道。
罗氏微微一笑,“你不必拘谨,我这里没甚规矩,自在随意就好。”说完又吩咐桃儿去拿梅花酥。
“你可吃过梅花酥?”罗氏笑看着姚肆问,看上去很是亲和。
姚肆心里不停的转,对自己这般亲切,是何原因?这个罗夫人她可是越来越好奇了,面上笑的甜美乖巧:“喜欢喜欢,夫人可真真好人,姚肆正饥肠辘辘,多谢夫人。”说着又拱手道谢。
“说的不拘礼你还拘礼,生的这般聪明伶俐,府上可是书香门第?家住京中还是地方?”
姚肆接过桃儿递过来的梅花酥,吃了一口,才道:“学生家住幽州下巷县,爹娘就是普通的庄稼人,我的这些学问都是跟着村里的秀才学来的。”
“幽州?倒是挺远的,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一个人来京中念书,父母就不担心?”罗氏惊讶道。
姚肆呵呵一笑:“我与大哥一起来的,大哥处处照顾我,这才没出什么乱子。”
罗氏点了点头,又凝神看着姚肆,姚肆只假装没察觉,一口一个梅花酥,不一会儿一盘糕点就见了底。
“学生冒昧,夫人可是监院夫人?”既然问完了,那可就轮到自己了。姚肆眨巴着眼睛看着罗氏。
罗氏抿嘴一笑:“你这丫头,一早便猜出我身份了罢,还多此一问。”
姚肆尴尬的挠挠头:“学生刚进来那会儿确实不知,等猜到的时候,又不敢问出口了,毕竟学生扰了夫人清静,不知者学生还能算无罪。”
“那现在怎的又敢问了?”罗氏调侃的问道。
“这不是见夫人气度不凡嘛,想着您应该不会与学生计较,学生若再继续装作不知,那便失礼了。”
罗氏哈哈笑起来:“不愧是能进阳山书院的,你这张嘴,怎么说都有理。”
姚肆却摇摇头,“要说厉害的,学生可算不上什么,夫人可知道书院里的几位名人物?”
罗氏笑了笑:“倒是听说过,除了首辅之子,太尉之子,公羽家两位少爷,吴家少爷,还有王家两位,另还有三人-----”
“还有三人?”姚肆不解,“还有哪三人?”
“刚才那几家公子,都是贵臣之子,另外三人,是平民之子,一名楮孟,是今年书友会拳王,一名丘盏,今年府考仅居案首之后,这第三人,怕不用我说了吧,远在天边近在咫尺,唯一的女生徒姚肆是也,我说的是与不是?”
姚肆惊讶的张了张嘴:“夫人厉害,比学生还知晓的多。”又尴尬笑道:“不瞒夫人,学生与这二人关系还匪浅,自己倒是不知竟成了书院里的名人物了。”
罗氏既如此清楚,那知晓娄屈的野心也不是不可能,姚肆心里有了底,便觉轻松多了。
桃儿得意洋洋道:“那当然了,你以为我们夫人身居此处便不闻窗外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