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可以作证。”
“微臣可以作证。”
“老臣可以作证。”
一时间,接二连三的大臣都从队列里站出来,并且附和说收了贿赂,有的是金钱,有的是珍宝,有的是美女,总之各说纷纭,朝堂上顿时热闹起来。
安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被众人指着鼻子弹劾,他一一看过去,竟全是自己联系过的,这些人,竟然倒打一耙,他们竟然合起伙来把自己推入火坑。
他的声音已经淹没在众人的控诉声中,安暴呆滞的跪在地上,沉默了良久,才猛地看向辛仲桥,他跪着上前,抱住辛仲桥的腿哭道:“大人,您可要救救我啊,下官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
“放开你的手。”辛仲桥一脚踢开安暴,怒道:“老夫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人面兽心之人,老夫清贫了一辈子,贪官见过,可从未见过你这般大胆的。
你竟然威胁了朝中过半的大臣,安暴啊安暴,想当初还是老夫举荐你做了这兵部尚书一职,老夫识人无数,却没想到还是被你混骗了过去。”
他一转头,悲切的看着庄晏道:“皇上,老臣有罪,老臣识人不清,竟然将如此败类举荐入朝廷,这些年来,老夫虽一直整饬武官作风,却还是有防不胜防的时候,老臣恳请皇上降罪。”
朝堂上已经渐渐安静下来,辛仲桥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庄晏看过去,中间已经站了密密麻麻的一片人。
他脸上终于迸出骇人的怒火,“大胆安暴,朕信任太尉,特准你做兵部尚书一职,可你却贿赂朝廷大臣,此罪无可恕,又剥削百姓,此罪加一等,与异教勾结,此罪上加罪。
你的种种劣迹,都足以让朕株你九族。来人呐,把罪臣安暴押入天牢,秋后问斩,其家产全数抄光纳入国库,女眷贬为奴籍,男丁全发配边疆,安家世代,永不录用。”
安暴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头脑嗡嗡的一片作响,他神情呆滞的望着四周,所有人都事不关己的垂着头,而那些背后给他插刀的人,有的偷偷拿眼睛看他,有的则盯着自己的脚面,有的神情淡定眼观鼻观心,可没有一个人,露出对他的半分怜悯,他终于知晓,自己真的走到头了。
可为何会这样?问题到底出在那里?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算计了自己,难道是按察使?可他如何说服其他那些人作证?
他想不明白,脑袋里一片混沌,眼见带刀侍卫已经上前,他当下一急,反正现在说否认的话也没用了,遂大喊一声道:“皇上,罪臣做的这些事,全是太尉一手安排,是太尉教唆罪臣贿赂各位大臣。
招兵买马一事也是太尉让微臣提出来,皇上,微臣死不足惜,可朝中有太尉在位一天,就不得安宁一天,罪臣愿指天发誓,说的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
辛仲桥痛心疾首的指着安暴:“安暴啊安暴,老夫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你自己犯了错,不承认错误也罢,竟然还想推在老夫身上以求脱罪。
安暴,老夫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黎民百姓,你尽管说,老夫不怕你泼脏水,皇上是英明的明君,这公道也存在,老夫就要看看,这黑的还能变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