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秀才这一路也知道姚正与是极不想来京城的,只是他也没得法子,村里待不下去,只有找别的活路。
马车一路行到锦卜居,毛秀才还未进其门,就惊叹道:“肆儿那丫头竟然住在这里?看来是结交了极好的朋友。”
来时姚正与就解释说,说是姚肆的同窗在京中腾了一处院子,供他们临时暂住,毛秀才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房子,没想到还在门外就感受到了气派。
他欣慰道:“之前还担心肆丫头不习惯,可现在看来,她在京中也是过的很好,说实在的,她要去考试,于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我知姚兄弟和弟媳不喜欢,可我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肆丫头走后,我好些日子不敢面对你们。”
闫氏笑着安慰他:“可别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何须见外,肆儿本就是个思想独特的孩子,就算没有你,她也闲不住,她骨子里就有那血脉,跟她爹一样。”
马车行到门口,姚正与率先下车,离去十多天,再回来也只是眨眼的光景,他有些恍惚,闫氏却因为可以再次见到姚肆,而高兴的上前敲门。
只是还没来得及叩门,门却从里面被推开。
姚肆和兰心正打算出门,刚刚推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人,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却又惊了一跳,不敢置信的大喊道:“娘?”
她往后面一看,却是姚正与姚将,甚至连毛秀才都在。姚肆惊讶的合不拢嘴,看着闫氏,又看看姚正与:”爹,娘,你们不是回去了吗?”
“说来话长。”提起这事儿,闫氏语气又低落起来,她看到姚肆挎着袋子,问道:“这是要出门?”
“爹娘都来了,先生也来了,天大的事儿也没你们重要,快进屋,这么早来,你们吃早饭没?”
姚肆这些日子天天都出门的很早,索性家人来的早,否则这可就要错过了。
闫氏点点头:“路上吃了干粮,你这些日子可好?伤口还疼不?”
“早好了。”又重新见到家人了,姚肆心里那点缺口立马就被填满,很是高兴。
一大家子在堂屋坐下,兰心早就去烧水泡茶,姚肆则和一家人聊天,都说了最近的近况,又问了毛秀才身体是否还好,最后,才说道小头村的事。
姚肆又惊又恐:“这些人都是土匪不成,都是苦命人,怎的能这样?”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反正现在小头村是没活路了,我便才上京来,这几日便叨扰了,我尽快去找个营生。”毛秀才感慨道。
姚肆拱了拱手:“先生别忙活了,在这里安心住下即可,先生对我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倒希望先生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姚正与却道:“是要重新找个房子,这里到底是别人家的,怎好一直住下去,之前只是几日借宿,倒也不必太计较,可若是长期住下去,说不过去。”
姚肆抿了抿嘴,她并未告诉姚正与和闫氏,这房子已经是她的了,她手里还捏着地契呢。
哎,可这话说不得,她只能呵呵笑笑,日后再打算吧,反正爹娘应该也不会立马就重新找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