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她也向吴世伟打听过关于楮孟的消息,知道楮孟正欲攻破铜京夺取豫州。
铜京作为豫州最大也最重要的城池,防设也非其他城可比拟,况且铜京有临安王坐镇,就算此时临安王已经入京给太后祝寿,可领兵作战有亲王护卫司即可,那护卫长果瞰,听吴世伟说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想到此战种种后果,姚肆就慌的夜不能寐,于楮孟来说,成败在此一举吧。
她心里不知是何感想,楮孟的伟大抱负与她完全是两个世界,她无法想象那个曾经被自己叫做大哥的人有一天会黄袍加身坐拥天下,更不敢想象这一仗失败的后果,她只能默默的祈祷,希望老天保佑大哥能平平安安。
姚肆就在这样的担惊受怕中掰着指头迎来了七月二十七,太后魏氏大寿的前一天。
下午刚下学,监院娄屈就把姚肆叫去文殊阁,却说有人正在西门等着她。
阳山书院的西门是可供马车官轿行走的官路,也只有在特殊的时候西门才会开,平日不论任何生徒,都是要从北门走路上下山的。
姚肆心里隐隐不安,可娄屈却不让她逗留,直接差了人送她去西门,好在兰心还可以带上,这才让姚肆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候在西门口的是一辆马车,车身可见华贵,车夫更是对她恭敬有加,姚肆见过刘德,此人与刘德身上那副气质相似,她心里顿时就明了了,这怕是驶往皇宫的马车。
知道问了也白问,姚肆索性就直接上了马车,兰心虽然害怕,可见姚肆一脸淡然,也就压下心头的慌乱。
马车行的很稳,兰心不时地掀开窗帘往外看,不一会儿就下了阳山驶入闹市,她不确定的问道:“姑娘,我们就这样走了......”书院里的几位少爷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呢。
姚肆却露出了几分带着冷意的笑容,她并不担心裘霁和辛习染会着急,以裘霁的本事,知道她的行踪并不难,她只是猜不透,庄晏为何会把自己也召进宫。
归云阁入宫给太后做寿宴,她一个生徒是无需随同的。
难道这就是庄晏的打算,给太后做寿宴只是幌子,目的是她?可她何德何能?她又能做什么?
姚肆想不透,可她知道,庄晏一定准备了什么正等着自己。
而阳山书院中,得知姚肆突然“失踪”的辛习染又惊又急,左右都问不到结果,最后索性去找监院。
娄屈碍于他的身份,也是好生安慰了一番,只说是有贵人请。
辛习染依旧不安心,他知道裘霁有本事,最后还是耐不住,厚着脸去问,可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那个冰坨子是一句话也没说。
不过看裘霁老神在在的模样,辛习染心里也安了些。
只是,肆儿去哪儿了呢?去见哪个贵人了呢?......
不过个把时辰,辛习染就饭也吃不下,话也不想说了,他才知道,身边少了个人,原来会这么的煎熬。
卫札打发走了辛家少爷,回到屋里默不作声的伺候在裘霁的身边,若是往日,他怎么着都是要打趣一番的,毕竟自从少爷遇着姚姑娘后,对他可是宽容了不少。
可今日,他却没得心情了。
“少爷,姚姑娘这入宫一趟,可是凶险万分呐......只盼她能理解少爷的苦心,莫要怪责才好。”
裘霁抿着唇,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眼底的落寞却是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