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办公室门口,吕蕙质敲门,听到里边的动静后,吕蕙质开门把周扬放进去,她又转身巡视教室去了。
赵先生抬头瞅了他一眼,“坐,渴了自己倒水。”
“啧啧啧,这待遇明显不一样,吕老师不跟进来,我就不是您亲侄子了。”
“少贫,你本来也不是我亲侄子。”
赵先生把批改完的一摞材料放到一旁,又从身边那一摞中,把最上边的那张拿起来。
“你的作业我看了,找你来也是这事。”
“我就说嘛,您赵院长是个大忙人,都快忘了华清商学院还有我三娃子这一号人物。”
赵先生抬手没好气的虚点着他,“这东西的确像是你小子写出来的,虽然过于自信了点,也算是言之有物,你肯沉下心思琢磨就是好事。”
感情真是为了作业的事,现在周扬也不敢大意了,他也想听听赵先生的意见。
“我先批评你一点,大学里做学术不像你以前写作文,你这篇论文,我姑且称之为论文吧,词藻太盛,华而不实。
写论文堆砌辞藻是个大忌,你要知道,你写论文的第一目的,是要表达你自己的观点,运用各种证据,论点,对你的观点进行佐证。
总之,务必要让读者一打眼就能看出你想表达的是什么观点。”
周扬点头,也是没办法的事,肚子里就那点货,有的还不能掏出来,可不就要加上许多修饰词。
“这报纸,你看看。”赵先生递过来一份报纸。
周扬接过来,打眼一看,是偏向于学术性的报纸。
“76年,老美学者米尔顿·弗里德曼获得当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弗里德曼的着作我不知道你看了没有,我准备下个月让学院的学生都读一读。
他的着作里,提倡将政府的角色最小化,让市场自由运作,以此维持政治和社会自由。强调自由市场经济的优点,和咱们当下的情况正相反,也和你文章里的某些东西相悖。
不过你预测的东西我又觉得挺有意思,能跟我说说你的根据吗?”
周扬迟疑了,他知道后世的发展脉络,也知道究竟哪一条道路更适合国内情况,但要真让他说出一二三来,对不起,他做不到。
而且这位叫弗里德曼的老兄,他没有一点印象,要说经济领域里,能让他记得住的人物,满打满算有两个。
一个是亚当·斯密,另一个就是提出“休克疗法”把老大哥忽悠瘸了的杰佛里·萨克斯。
他也不太肯定新自由主义思潮是什么时候席卷欧美的,但他知道,两极之一的老大哥就轰倒在这股浪潮之下。
其实杰佛里·萨克斯忽悠老大哥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跟你讲道理,举例子。
二战结束三十年,西德和小东洋的国民生产总值超过底子雄厚的老大哥,所以这位老兄就说你的制度不如我的优越。
这种可笑的骗局,竟然有人信了。
老大哥一看,不如人家的,改呗,一改,就把自己改没了。
咱们也有一段时间,陷入一种近乎疯癫的检讨反思之中,到底咱们的制度好不好?
好与不好是说不明白的,别看广告看疗效。
20世纪40年代中期到70年代末,英伦三岛经历了三次大规模的国有化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