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自卑,凭良心讲,他相貌虽然略胜三哥一筹,可跟程老二还有一段差距,长得瘦小,家世不好,又没有正经手艺。
马金凯现在混的出彩,妹子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门不当户不对,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叹口气,他失落极了。
程万里说,“松子,咱们兄弟也认识小一年了,你这个人啥样我知道,往后啊,不能再缩手缩脚的小家子气,咱差啥?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份有身份,咱仨好好干,将来未必比他马金凯差!”
心里又嘀咕道,马金凯没跟他姐夫之前不也是一文不名,他姐夫能当马金凯的伯乐,眼下他就未必不能当韩松的贵人。
他差啥了?他姐夫认识马金凯的时候也不是现在这样的身家,都是白手起家,他程老二未必比别人差。
想了半天,他心道,自己只是时运不济。胡同口的算命的胡大师都说了,上半年是他的灾年,正所谓天道有常,损有余而补不足,过了上半年就是他时来运转之时。
都是一个脑袋俩眼睛,他的鼻子也不是光用来出气的,更何况相貌上他还吊打他姐夫。
韩松没说话,他俩难兄难弟,程老二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程老二。
这个人讲义气,没有坏心眼,性子豪爽,爱直来直去,还颇有识人之明,但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这才是致命的。
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他的跟班,以为是三哥派给他这个小舅子的随从。
从来没想过三哥的意思是不放心,派自己过来监督拿主意。
他跟着郁闷,真是啥人啥命,自己就学不会程老二这万事都往开了想的性子。
程老二咬咬牙,说道,“这趟生意要是成了,你和妹子一人拿四成,我留两成,够意思不?”
说完话扭过头,生怕自己会后悔,他虽然财迷,也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要想马儿跑,草料少不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又含着泪摆摆手,“兄弟我是真打算成全你,钱有了,还怕娶不到马金霞?”
四丫头也跟着说,“松子哥,实在不行,我跟我哥说,让金霞姐给你当媳妇儿。”
程老二说,“别捣乱,小孩子家家知道啥是媳妇儿。”
“我就知道,一被窝睡觉,一块生小孩。”她翘着下巴反驳,对程老二这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的提问,她一万个不服气。
韩松哭笑不得,事情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如果这个法子真可行,就是让老娘求到三哥头上,也得把这个事定下来。
可关键是行不通。
“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先忙正事,票子到手了,啥样的婆娘娶不着?”程老二嘟囔着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要下窗子问,“几位走哪?”
“潘家园。”
司机瞅一眼二黑和小花,说,“狗不能上车。”
程老二不耐烦的挥挥手,“甭来这个,弄脏了给你加钱,爷们最不差的就是票子,拉一堆儿多给你十块,走不走?”
“行,上车吧。”
程老二臭屁的捅了韩松一下,得意的说道,“看见没有,有钱能使鬼推磨,人推车也不在话下。”
上了车,他摸着二黑的脑袋说,“也别太过分,拉个千八百块的哪不是,别心软为了照顾人家生意,玩了命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