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头像是看傻子似得看着他,“哥,你睡糊涂了吧,今天周天儿。”
他还要再挤兑回去,李佳拿着被子走出来,斜了四丫头一眼,对周扬说,“儿子,离她这个啷当兵远点,不知道干净埋汰的东西。”
“妈,咋回事?”
李佳说,“生虱子啦!我就想不明白,天天洗澡换衣服还能生虱子。熟悉的知道她是上学去了,不熟悉的还得以为是上垃圾堆儿里打滚去了,没一点女孩子样,整天折腾的泥一块水一块。”
在李佳刚说四丫头生虱子那一刻,他就跳着后退,和四丫头拉开距离。
他不是一个人,程方圆有身子,就怕这些寄生虫蚁。
也纳闷,带着嫌弃的语气问道,“咋还能生虱子?”
四丫头上小学以后就没生过虱子,家里大人再三嘱咐,不让她和小朋友们摔跤打闹,再加上老师严查小朋友们的个人卫生,虱子几乎在小学绝迹了。
就是他家里的狗子们都不生虱子了。
四丫头嘿嘿笑着挠脑袋,李佳狠狠瞪了一眼,骂道,“还挺骄傲呗?没脸没皮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省心!搁着好好站着,就钉在这别乱窜,等我烧点水好好给你褪褪。”
瞧见李佳进了厨房,他才问,“咋回事妹子?”
心里别扭极了,小丫头不是上辈子那个爱干净讲卫生的聪明小姑娘了,咋造这么埋汰。
见对方不说话,他虎着脸说,“把手放下,你这个埋汰鬼的模样,这辈子也当不了主任医师了,晓得不?”
四丫头不屑的嘁了一声,脆生生的说,“我才不当医生,要当我就当院长。”
他气笑了,指着小丫头说,“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大言不惭,你见过哪个院长身上长虱子?”
小丫头不说话,眼神满是蔑视和不屑,气得他无可奈何。
吃早饭的时候,褪过皮的小丫头脑门儿、小脸蛋儿和脖圈儿通红,一脸哀怨。
李佳呵斥说,“规矩点,别往你嫂子身边凑。”
小丫头不乐意了,低着头备受打击。她嘴再硬也抵不过亲妈的威胁,坦白从宽的话还能用毛巾轻轻地擦,死不松口便用丝瓜瓤狠狠的搓。
威胁之下,总算是破案了。
李佳说,“她们班上有个叫邢壮壮的小男生,下课总和大伙玩顶牛,我看一多半又是这么传过来的。”
听见李佳说了个又字,程老二不乐意了,对四丫头说,“妹子,咱以后离不讲卫生的小朋友远点,和干净的小朋友玩,知道不?”
四丫头嘟囔着说,“班上就王桃子和邢壮壮愿意和我玩,别人都不带我。”
“嫌你小还是咋地?没有这么隔路子的,我妹子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凭啥受他们的气,下周二哥给你做主,找你们老师去,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扬瞪着他,“你可快拉倒吧,你寻思谁都像你这么好的人缘狐朋狗友遍地?
我妹子是优秀到没朋友知道不?
班里第一名高处不胜寒,和其他人未必能玩到一块去,但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绝对是勾肩搭背的铁哥们,所以别用你倒数第一的思维来思考正数第一的立场。”
程老二被噎了一嗓子,气哄哄的端起碗吃饭,不再说话。
阿太说,“周一还是让万里去一趟学校吧,必须得跟老师说清楚。”
老太太一来为四丫头抱不平,这么漂亮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的小姑娘,生虱子可不好看。再者也担心过到程方圆身上。
李佳说,“这个事不太好办,之前我和班上老师沟通过,别的家长也有反应。怎么说呢,邢壮壮的家长态度良好虚心接受,但坚决不改还屡错屡犯。”
顿住一会,李佳苦笑着说,“其实也没那么复杂,邢壮壮他爷爷就是学校门口剃头的。”
大伙都怔住,心道套路啊,这一家子脑子够灵的,这是靠着小东西给老头子招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