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各家各户都开始备年货,周扬家里倒不用备,什么新鲜紧俏的东西都有人往来送。
程老二问他,“姐夫,听说你要戒酒?”
他皱眉,反问道,“你听谁说的。”
“别管我听谁说的,有没有这个事吧?”
他警醒过来,告诫对方,“少来这套,你该不会又打我那些烟酒的主意了吧?”
“你可不能这样,姐夫,烟酒也是有保质期的,堆放时间长了你就不怕过期?再说放家里也是白瞎了,不如让它们发挥点作用。”程老二旁敲侧击,循循善诱。
冷笑一声,周扬说,“戒不戒酒轮不到你来管我,也少打那些烟酒的主意。就好比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但法律条文就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并不多余,还很必要!
不过你不是正忙着拍你的电影?咋回事,鼻子尖碰灰堆了?”
程老二撇嘴,不耐烦的说,“盼着点我好,成不?跟你说实话,我谈对象了。”
“然后呢?”
程老二狐疑着问,“你不惊讶?”
“有啥可惊讶的,缺钱就直说,别编瞎话,坦诚点。”他又嘀咕道,“反正我是一分也没有。”
回想起来都是泪,前天他带着四丫头逛庙会,四丫头看上了一只风筝。
正准备喊柳元掏钱的时候,他尴尬的发现这趟就他们兄妹俩出来。
翻遍了身上的兜,可算是在上衣口袋里找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票子,商贩接过钱的时候,一脸同情的朝他说,“大兄弟,同病相怜啊,咱俩都是怕媳妇儿的人。”
当然不能同意,他梗着脖子打死不承认。
商贩幽幽的说,“啥也不说了,钱上一股脚丫子味,这套路我熟。”
他哭笑不得,这张票子的确是藏到过袜子里,可那是在火车上时留着应急的,迫不得已。
程老二说,“姐夫,我真搞对象了。”
“恩,我信了,祝你们幸福!”
“你......”程老二气哄哄的走了,恨不得扇自己大嘴巴,怎么就这么贱皮子,非要凑到他姐夫跟前找挤兑。
回京城之后,尤其是面对程老二,周扬不由得就端起那种范儿,也说不好是为什么,程老二再花言巧语,他心里都如是想:好了,已阅,朕知道了,退下吧!
中午的时候,四丫头又找到他身前。
“哥,下午我老师要来家访,你帮着接待一下呗。”
“咱妈呢?”
四丫头小声说,“谁知道,兴许是买东西去了,早上和吴婶还有芳姐一块走的。”
他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在学校惹祸了吧?”
四丫头撅着嘴撒娇,“哥,学校都放假快一个月了,我要是真惹祸,老师也不至于现在才找来吧,而且你是知道我的,我在学校可没有犯错记录。
就是大前天去拿期末成绩的时候,我跟老师说我想跳级,老师嫌我年纪小,想问问家里的意见,到时候你帮我兜着点。”
沉吟了一会,他觉得不对劲儿,“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把咱妈支使走的?”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个能耐?而且我是真想跳级,跟一群小屁孩玩不到一块去。”望着天,又淡淡的说,“没有共同语言。”
周扬点她的脑门,损道,“少跟我俩臭显摆,班上哪个同学不比你大?”
“唉!我说的是心理年龄,是对世界的看法,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