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四儿讪笑着把手缩回去,也像模像样的把烟收了回去。
“你们抽你们的,把窗子开个小缝儿就成。”周扬也知道,一屋子大烟枪聚到一块,不抽烟不现实。
烟和酒还有区别,尽管这两样都容易上瘾,但一般情况下,男人能忍住三五天不喝酒,要是三五天不抽烟,简直是要了半条老命。
几分钟的功夫,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朱三儿迫不及待的说,“扬子,我是真遇到麻烦了。”
瞧朱三儿一脸担心的模样不像开玩笑,于是周扬问道,“怎么回事?”
“还是林家私厨马洪那个瘪犊子,不知道从哪找了几个流氓玩起了脏手段,趁着晚上往迎宾楼门口玻璃墙上泼粪。”
周扬皱着眉头,问道,“报警了没有?”
“报了,可用处不大。”朱三儿提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泼粪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虽然没造成多大的财物损失,关键是恶心,尤其对讲门面的饭店来说,影响太大。
而且泼粪的流氓都是老混混,自然有一套说辞对付审讯,甚至连严打都惩治不了这帮瘪犊子。
“你确定是马洪干的?”
朱三儿肯定道,“准是这孙子没跑儿,我在京城就没得罪过别人。”
周扬想了一会,以牙还牙把粪泼回去万万是不行的,马洪已经成了臭狗屎,泼粪又能起多大的作用。
“要我看,找几个马仔把狗日的绑起来卸一条胳膊,保管他老老实实的,再见面恨不得跪下来喊爷爷。”老董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
周扬还没开口,德四儿就提出了反对的声音,他说,“那成啥了?你寻思是在港岛的一亩三分地上?大陆是讲法治的,侬晓得不?”
“行了,你俩别争了。老董的法子肯定是不行的,最近正是敏感的时候,咱们不能犯糊涂。倒是你,四儿,你还真给了我一个惊喜,你这种京城老炮儿都知道讲法治了,看来咱国家是真的有希望了。”
德四儿埋怨道,“你笑话我?”
“我可不是笑话你,就是觉得你有点不务正业,另外真替你高兴。”周扬由衷的为德四儿感到高兴,社会的进步往往是从小人物身上显现出来,底层被唤醒才是社会有良知的表现。
他又跟朱三儿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退一步,像马洪这种人绝对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反而会觉得咱们软弱可欺,更加蹬鼻子上脸。
但是咱们也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儿,他不是玩脏的吗,爷们儿陪着。小五子回头多找点人,记得找没有前科的,越多越好,上林家私厨坐着去。”
朱三儿不明所以,追问道,“这就完了?”
“嗯,不然还要怎样?打砸抢烧?那是犯罪,咱们都是守法生意人,教唆他人犯罪的事不能干。”周扬摊手解释道。
“我还是不明白。”
小五子解释道,“这有啥不明白的,说白了就是一壶茶一包烟,啥也不点坐一天。三哥,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我给你办的滴水不漏,林家私厨往后要是能卖出一份炒肝儿去,算是我马金凯屁股扎刺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