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仍然觉得田小雨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从打算做慈善的那一天起,他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他把地点选在老白主政的地方,在自己人眼皮底下,总归是能安心点。
他相信老白的品行,相信自己看人的水准,更相信老白能妥善处理这件事。
所以,对这件让田小雨心生怨怼的小事儿,他没有放在心上。
田小雨冷笑着说道,“狼咬死了村民养的羊,对于狼来说,羊只是果腹充饥的食物而已,但对于村民来说,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都要指着羊。狼该死吗?”
周扬点头。
田小雨说,“诚然,狼的确该死,羊是无辜的,村民们怒火滔天,烧死狼理所当然而且非常重要。但是狼一出生就注定是要吃羊的,难道这番杀鸡骇猴就能让之后的狼改过自新,不再吃羊?难道真要逼着狼吃素?”
喝了一口水,田小雨仍然怒气冲冲,再次冷笑道,“我不禁要问,烧死狼真是正确的办法?表面看来的确。
烧死狼的确众望所归,但仔细一想还不够妥当。
狼是杀不完的,所以妥当的做法应该是亡羊补牢,不再给狼机会。避免出现第二只亡羊的悲剧,才是对上一只葬身狼口的亡羊最好的告慰。”
周扬笑了,总算明白了田小雨的意思,不过随即他皱起眉头,觉得这件事难办,相当棘手。
他的基金本质上来说属于私人性质,并没有任何官方背书和组织背景,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
做公益慈善,尤其是涉及到基础教育这一块,需要协调打交道的部门不知凡几,他即使有心想立规矩也没人听他的。
他不是武林盟主,没有号令群雄的本事,即使有心往武林盟主的位置上使劲,可更担心侠以武犯禁。
“这个事你跟白明亮商量吧,我只能说尽最大努力支持你,不过你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有些东西不想掺和。
田小雨还以嗤笑,越是了解周扬她才越觉得心惊,她承认以前还是小瞧了周扬。
他的身家和人脉关系都让她高山仰止,以前的同事知道她在方圆慈善基金当大管家的时候都是羡慕得要死。
明明只要对方递过去一句话,就能免去她不少麻烦。
或者干脆砸钱到当地小小投资一番,管保白明亮的直属领导也会连带着把基金会当菩萨供起来。
她也犯起了别扭,赌气威胁道,“你再不出手我就撂挑子了。”
周扬有他自己的顾虑,想的也比田小雨多,只能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他说道,“还是先让你大展拳脚吧,我就算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拳头收回去才最有威慑力。”
“你们这些人就是心思重花花肠子多,威慑个屁,总想着把拳头缩回袖子里引而不发,这就是我们这些小的总受欺辱挨揍的理由?”田小雨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也觉得这样这样不太合适,到底田小雨都是自己人,在前边帮他冲锋陷阵,挡刀扛雷,他这个幕后老板不表示一下有点过分,他说,“这样吧,我手底下有个报纸,往后基金会的每一笔资金流向都上报,经过谁的手,做什么用都列的一清二楚,让社会来监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