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哑口无言,想发怒又碍于人多眼杂,只能顶着铁青的脸啐了一声转身离开。
发泄完了,她插着腰自顾自的笑一声,把货已售罄的小木牌挂到窗子外边,干脆不做生意了。
周扬愣了,汗颜不已,喏喏的问道,“这就打烊了?”
“本来这个点儿我阿妈就应该来换我了,再说我又不差钱!”她总算也臭屁了一回,小商店是脑子灵活的阿妈坚持盘下的,房子自己买下来,卖一毛钱的货赚一毛钱,基本不存在亏钱的可能。
大哥又有了正经工作,家里的日子蒸蒸日上,更不要说还有一大笔拆迁款放在存折上。
家里算不上大富大贵,但眼下也是不缺钱的!
怕周扬误会了,以为她是刁蛮的性子,她解释道,“刚才买汽水的那个人是长时间盘桓在渡口一带的小混混,不诚心的,他知道买短,我这里只有橘子味的汽水。”
周扬摇头苦笑,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呢,势单力薄,又是女孩子,尤其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犯不着置气,安全第一晓得不?”
宋应彩翻了下眼珠子,没好气的嘟囔道,“比我阿妈还啰嗦,我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我懂得趋利避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个小混混不敢胡来。
再说他敢动手我就敢喊,不把他讹的内裤都穿不上算我感冒闹嗓子。”
她的刁蛮一如既往又更上一层,周扬上辈子面对这个小姨子总是气弱几分,腿肚子窜筋。
倒不是怕她,而是受不了她成篇论套的教训唠叨,媳妇儿那头就这么一个念书人,全家上下捧着,早就习惯了教训这个,指点那个。
宋应彩的表情缓和几分,说道,“你放心好了,人多的时候我才这样,就剩下我自己我比谁都怂,而且魔都没有那种动辄害人钱财的大流氓。”
周扬反驳道,“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这可都是老年间响彻全国的大流氓,所以你说的根本不现实,魔都是有这方面土壤的。”
宋应彩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你说的没错,所以他们三个都不得善终,没落得个好下场。”
他一时竟无言以对,嘟囔道,“反正你自己要注意。”
宋应彩挑着嘴角,嘻嘻笑道,“我心里有数的,陈老板在这边打过招呼,没人真敢招惹我!”
总算德四儿办事周全,可周扬还是不放心,说道,“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兴许就有疏漏的地方。德四儿也不能挨个拎着耳朵告诫,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也不是土皇帝。”
宋应彩不乐意了,陈老板对她们一家颇有照拂,她怎么能听得周扬讲究对方。
还有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周扬似乎是天生犯冲,总想顶撞几句,她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呛道,“没被陈老板告诫的还没混到那个层次,都是不入流的小瘪三,对这样的小瘪三又何必害怕?我自己就能收拾了。”
她一脸神气扬扬,分明是想炫耀,炫耀她可不是任人揉搓的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