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有年笑吟吟的看着那祥,打趣道,“老那,行啊,现在都敢架秧子了,不错!”
他对那祥这号人物,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恶感,毕竟在这个四九城里,像对方这样的落魄子弟太多了。
老那手足无措,尴尬的揉揉脑门,笑道,“我不晓得天高地厚了,范老板您别介意。”
到底也是沾亲带故的,晚辈求到自己头上,以他的性子不可能置之不理,而且一开始他也没考虑的那么多。
当着程老二的面,范有年没为难那祥,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景涛,又对程老二说道,“万里,这个事你怎么说?”
对程万里的出面,范有年心里是腻歪的,姐夫不在家,亲姐和外甥让人欺负到门上,他这个当小弟又当舅舅的要是胳膊肘往外拐的话,范有年虽然不会大耳帖子抽上去替周扬管教小舅子,但也得好好掰扯掰扯。
往常不理会程老二,既有看在周扬的面子上,又是因为程老二虽然胡打烂凿,但还拎得清。
程老二好好斟酌了一会,跟那祥说,“老那,咱俩是老交情了,但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他字字铿锵,又沉声道,“你晓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子竟欺负到我家里去了,不给点教训,下次就敢拆我家的房梁,刨我家的后墙。”
那祥坐蜡了,扯着脸苦笑,他晓得程老二一直都住在他姐夫家里,他的侄孙子竟然要欺辱周扬,那他能有个屁的办法。
说和也没有这么说和的。
那祥的脸色有些难看,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一屋子人反倒是他被人当了傻子,可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
范有年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程老二倒是想说什么,他是个软心肠,实在不落忍那祥吃瘪,可更知道不是他心软的时候,他敢说大话乱承诺,不等他姐夫从魔都回来剥他的皮,阿爷就能从乡下杀回来收拾他。
“行,那我不掺和了!”那祥心灰意冷的自嘲一下,走到景老七身边,说道,“我能力有限,帮不上多大的忙。”
说完之后,他垂头丧气的往出走。
程老二一见那祥走了,跟范有年点点头,也追了出去,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景家父子。
大街上,程老二追上那祥,从后边给了那祥一拳,“老那,怨我了?”
那祥回头笑道,“怨你做什么,是我自不量力而已,跟你没关系。”
认真瞧了一会,确定那祥不是在说假话,程老二才说道,“那就好,你也别怪我,不是我不肯帮忙,是我没法子帮忙,我姐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我姐是很生气的,我姐夫前脚刚走,就有人上门欺负娘俩儿,再没脾气的人也受不了。
更何况我姐生气,我姐夫都是要哄着的。”
那祥这才晓得事情难办在哪,对程老二的姐夫,他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样的人物不欺负别人就是万幸,怎么能任由别人随便欺负。
“走,好不容易逮住你,今天咱俩好好喝点,别想这些烦心事了。”程老二不给那祥拒绝的机会,搂着对方的肩膀裹挟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