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彩小银牙咬的咯咯响,忽然绷不住了,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即打开了话匣子。
“别来气我了,我心烦的厉害。”
周扬打断道,“你个黄毛丫头,晓得什么是烦恼?饿了吃,吃饱了玩,玩累了睡,再挤出点时间臭美,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那是你妹子,我才没有那样的福气。”她恨恨的讥讽道,又垂头丧气的说,“假期返校发月末考试成绩,我没考好。”
周扬却是不信,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大概上知道没考好的意思,极少部分人是真的发挥失常没考好,但绝大部分说及这三个字时,水分都大到没边。
没考好就几乎等同于,老子不会爱咋咋地。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
“信啊,怎么不信?你还能骗我?”他咬言砸字的反问道,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上中学时成绩也不算太好,顶多能算上中上游,值得庆幸的是我遇上了一位好老师。”
回想起这一茬,以他的厚脸皮都要羞臊不已,他清清嗓子说道,“那时候我们没有条件月月考试,一个学年只考两回,我的老师很有责任心,阅卷认真负责,让人头大的就是每张试卷的末尾处都要写上评语总结。”
值得庆幸的是,家里老太太认不得太多字,只看分数,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可等到李佳来了之后,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别人家孩子的试卷评语是踏实稳重,刻苦钻研之类的褒扬,他的呢,一直以来都是一句话,可提升空间大。
看似夸奖却恶意满满,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是老师看自己不顺眼,故意针对。
宋应彩皱眉,根本没心思听他的啰嗦,一个华清高材生跟她说自己中学时成绩如何不好,怎么不受老师待见,多半都是炫耀,红果果的炫耀,又是恶俗的反转剧情。
“我也想好好读书,可我大概真的不是这块料,按照目前的情况,乐观一点我能摸到末流大学的门槛就不错了。”但说实话她是不甘心随便上个大学混日子的,尤其是现在生活好了,连带着心气也高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跟老师顶牛?”他不看好宋应彩这种应对方法,折腾来折腾去吃苦的还是自己。
“我想学画画!”她打听过,也听同学说过,重点高中就有不少成绩稍差一些的同学走艺术特长生的路子。
思来想去,唱歌跳舞自己大概是没戏的,五音不全,手脚不分瓣。
跑步也不行,自己的性子懒,能躺着不坐着,实在受不得那种苦。
学校里倒是有几个练铅球的特长生,她只看了一次就放弃了,她的小胳膊小腿,搞不好还没有铅球重。
“大姐,你疯了?想学画画?”
宋应彩拄着下巴,连眼皮都懒得抬,嘟囔道,“就知道你是这种反应,练画画也不犯法吧?”
周扬无语,不犯法,但可能犯家法。
这时候的观念,走特长生路线都是自甘堕落的表现,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只要不是笨到一窍不通无药可救的地步,都不会选择当特长生。
“那你老师怎么说?”
宋应彩扭扭捏捏的说道,“说倒是没怎么说,就是这几天放学之后,老师都亲自上家来,坐在门槛上不走。所以,所以我才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