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大状的分工很明确,他在在港内地人心中威望颇高,老王在本地土着和鬼佬眼里影响不俗,他俩一唱一和,愣是从港岛这块屁崩大的地方一路平趟过来,罕逢敌手。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大佬发话,他还没忘记拿的是谁的薪水,受的是谁的赏识,心里再不愿,也知道这次真的要跟潮汕佬撕破脸皮硬碰硬了。
吃过晚饭,程老二带着两大一小三个孩子楼上楼下疯跑,喊得周扬脑仁疼。
令他奇怪的是三壮,明明面对他这个老子时,像个半天挤不出屁的闷葫芦,扶着学步车跺小短腿追姑姑和舅舅时,能喊出让人汗毛皆立的高音。
这明明不是认生,只是对他这个亲老子不讨喜,他暗暗的想,还是之前挨得棍子少。
程方圆一整天就没闲下来过,照顾病号看孩子,得了空又要收拾屋子。董齐给找了个趁手的阿姨帮忙,但住惯了平房的程方圆,总觉得两口子的屋子比较私密,挺抗拒让阿姨收拾。
她收拾的时候,周扬就推着轮椅在旁边看,说是监工,监着监着,眼珠子就落到程方圆身上。
踮脚擦墙上的背景画,弯腰把梳妆台归拢到原来的位置,只要露出稍微一抹雪白,他都觉得晃眼,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娘们儿这么妙的东西。
可再低头看看被石膏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腿,他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迫不及待的盼着姓黄的倒霉,甚至想把对方往死里搞。
现在的季节对行动不便的病人实在不怎么友好,一到晚上,他身上黏糊糊的,都是臭汗,腿又沾不得水,只能拿毛巾随便擦擦。
有手有脚,其实大多数地方自己都能擦得到,可谁让他是病人呢。
擦他的后背,程方圆却像是洗了一遍澡,
但凡这种过手瘾的方法对于被冲昏了头脑的老爷们儿来说,只是饮鸩止渴,便像坐上过山车,你觉得刚下第一个陡坡的时候就要疯了。
“媳妇儿,帮帮我!”
她知道他难受,其实她也被揉的心焦磨烂,但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两口子大动干戈,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她也没好气的嘟囔道,“憋着,你寻思就你想?”
随后甩给他一张报纸,挤兑道,“用你的话,这招叫分散注意转移视线大法。”
他抖抖裹着石膏的那条腿,明明以前有一招苏秦背剑可以用的,奈何石膏拖了他的后腿。
说好的夫唱妇随心有灵犀呢,以前的媳妇儿可不是这样的。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
理性了,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