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黄先文一把将大哥大摔在地毯上,机盖和电池散了一地。
揉了把脸,把领带松开,抖着手拿衣袖擦擦眼镜,才和颜悦色的对惊得花容失色的俏秘书道,“不是有心吓你,生意上出了点状况。”
俏秘书确定了他的表情,才一把搂过来,帮他顺胸口,安慰道,“你消气,我不该给你添麻烦的。”
黄先文觉得宽心,揉着美人的肩膀,心里平静不少。
秘书斟酌着说道,“人生难有一帆风顺,你应该振作。”
“谢谢!谢谢你安慰我!”黄先文补充道,“真的,我心情有些糟。”
秘书佯怒,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声道,“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我又不是看重你的钱,港岛比你有钱的大有人在,难道你一直都这么看我?”
她当然不只看重黄先文的钱,港岛比黄先文更有钱的的确不在少数,但她心里明白,却不是那么容易搭上去的。
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先文再落魄,收拾她这样的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不要说她知道黄家父子的为人,根本称不上正人君子,想起来就让她觉得可怖,谁知道被逼急了会使出什么手段。
“只要我能度过这次.......”
他还没说完,女秘书伸手指堵住他的嘴,埋怨道,“我心疼你,可不想你为难,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
“好,不说不说,我以后好好对你。”黄先文伸舌头把嘴边的手指卷进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眼前这个情人这么体贴过。对比之下,他更讨厌起家里的黄脸婆来,慈母多败儿,要不是当妈的有问题,儿子怎么会闯这样的大祸。
忽然心猿意马,黄先文从秘书裙底探进去,嘶哑道,“今晚我去你那。”
“我也想陪你,只是出了这样的事,你家里.......黄太太肯定担心。”女秘书按住他的手,身上已经泛起鸡皮疙瘩。
“好吧!”他揉着脑袋,把手收回来放到鼻子下,忘情的深嗅了一口。
一进了家门,黄先文心里又乱糟糟的,他现在看家里哪都不顺眼,进了书房闷头就睡,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却是被电话吵醒的。
刚接了电话,那头的助理来不及问好,惊慌失措的喊道,“老板,快来公司吧,出事了。”
等他慌忙赶到公司的时候,却发现今天的气氛不对,这些往日里见他连头都不敢抬的员工竟然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眼神里那是怜悯还是愤怒?
“都不做事的嘛?当心我炒你鱿鱼啊!”
有一个被他教训过得员工一摔手里的东西,顶撞道,“你炒啊,给我结清薪水,我扭头就走啊。”
“对啊,黄先生,该发薪水的。”
黄先文顺着声音瞪过去,劈头盖脸的呵斥道,“才二十三号啊,上个月没发你薪水嘛?你短命活不到下月?这么急着发薪,给你老豆买祭品呀?”
“这个月还没发!”
“你也说是这个月,工无做完,你问我要薪水?当我白痴吗?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好事,先发薪再做工,若有,你当老板,我给你做工啊!”黄先文指着员工的鼻子,又继续咆哮道,“你什么身份,跟我这样讲话?”
“你是大佬,我是细佬,给你做工不是卖命给你,你何时当我是个人?小心我到公会投诉你。”黄先文已经是褪了毛的凤凰,被苛责过的员工哪里还肯受他的刁难。
黄先文瞪着牛眼,声嘶力竭的喊道,“威胁我?你当我是吓大的?老子斩人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投诉我?要不要我借大哥大给你?”
人聚的越来越多,黄先文啐了一口拨开挡在前面的员工,往电梯间走去。
听着背后怨声盈天,竟有一种人心散了,队伍难带的憋屈感。
到了办公室,助理已经急的团团转,见了黄先文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马上过来道,“老板你终于来了,工人罢工,原料供应商催款断货,车间已经运转不下去了,还有......股东们在冲进会议室要讨个说法。”
工人罢工黄先文已经见识到了,原料商催货款他也知道,前几样他没办法解决,说到底还是资金断了,不过股东那里倒不一定都是坏事,只要有股东肯再砸钱,自然能坚持一下。
“走,去会议室会一会这些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