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书都白读了，物质守恒能量守恒，生意场上的输赢当然也守恒，有人风光大胜自然有人忍气吞声，世间哪有十全十美尽如人意的。”

韩芳不解道，“可是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谁晓得这次有多少人记恨到咱们了。”

周扬看着韩芳气嘟嘟的模样，安慰道，“别想太多，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站在猪圈前，往里扔一块转头，叫的最惨的永远是被砸到那只。”他笑呵呵的，又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担心，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猪是杂食动物，疯癫了不比别的威力小，但你能扭头逃跑吗？跑怕是不管用的，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过四条腿的，而且是那么多四条腿，这时候正确的做法是随时保证手里有砖头。”

“什么猪啊砖头的，俗死了！”韩芳娇嗔道，“哥你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

“傻妹子，不多不行啊，这身边好多双眼睛盯着，随时准备冲上来把你哥撕得干干净净。”周扬收敛了笑容，拍拍轮椅，“走了，回家抱儿子去喽。”

韩芳跺跺脚，终究是跟上了。

和两个小丫头斗嘴，周扬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尽管他本来年龄就不大。

柳元把他抬上车子之前，他扭头对着董齐和王大状说道，“这次不少人帮了忙，你俩安排一下，再感谢人家，受了人情就要有受人情的样子，要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不懂规矩。正好也借着这次余威，震慑一下宵小，我身体不方便，到时候就不去了，交给你俩我放心。”

董齐忙点头道，“周先生考虑的周全，是要好好感谢一下的。”

礼尚往来，交情当然越处越深厚，他以前还是有些孤芳自赏了。

周扬坐着轮椅，自然要用房车，车子启动前，冯安却苦笑着钻进来，解释道，“韩小姐要跟董老板请教点问题，我俩换下位置。”

“你不用替她说好话，芳子什么样的性格，我了解，我拿她当妹妹看，宠坏了，你多教教她。”周扬也不恼韩芳的态度，知晓是自己对黄家父子的手段，让韩芳觉得自己有些残忍甚至卑鄙了，他不去开解，总要韩芳自己想明白才行，这生意场上的蝇营狗苟你死我活虽然不是常态，但也避免不了。

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顶着好几个名头，助理秘书副手，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是内地那几个还是港岛的老王老董，哪个不小心应对？

说白了，即将要上大学，还是浸会这样的名校，小丫头有点飘了，以为自己能独当一面，自己能看清这世间的善恶了。

以周扬两辈子养儿养女养妹子的经验来看，这是病，得治。

这种病症具体表现为，患者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以为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相，“我”和“我的同类”就是唯一正确的真理，其他什么都入不了法眼，不是糟粕就是正在变成糟粕。

其实尹彩桦又何尝不是如此，自己跌进泥潭，就以为别人也一般无二，通俗点便是一女为表，举世皆昌。

只不过芳子她俩恰好是相反两个极端，一个以为世界是黑暗的，一个以为世界是纯洁的。

两个极端的人，得的是同一种病，这样的患者最不好惹，俗称中二病症候群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