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准备好同归于尽之时,也不忘嘲弄人生:“玛德,过几天我凡汉三又回来了!”
如此一想,便又瞧了一眼宴席上的人面兽心,狠狠的记下他们的模样。
再望回这大铁笼。那开在大铁笼上的小门本就不大,但卫兵们也畏野兽之威,悄么呵开了个窄缝,刚刚是野兽窜不出来的大小。
然后属于他们的盛大节目,准备开场!
众卫兵有拉门的,有拽人的,咬牙切齿一味发狠,将最前头两个姑娘往里头塞。
两团“彩云”挣扎扑腾,但无济于事。
等人被塞进去了大半,再“哐哐”踹上两脚,“铛啷”关上笼门。
姑娘们应声倒地,满嘴啃泥!
虎兽瞧有猎物进来,兴奋的脊梁高耸,尾巴竖直,来回踱着步子先做观察。再加速奔突两步,以为试探。
两个姑娘受惊过度,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无,爬到角落里抱成一团,早已哭的满脸湿黏。此刻最后的屏障是手中两把不会使用的兵刃,只无谓的挡在眼前,做着无谓的躲藏。
虎兽想是许久未食,腹中空虚!光看它体型就见胃部紧窄,想必正是饥肠辘辘等待着接下来的饱餐。
它盯着“猎物”两眼发光,若两只探照灯!
看得出它对食物有明显的渴望。它先是伸出带刺的舌头舔了舔前爪,像是擦亮武器,甚至是“餐具”。
稍后它前蹄伏低,屁股微撅,做出择机扑食之态。
看到这里我不忍再瞧。
眯了眼别过头来,当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宴席台,瞧见除了那位左老者强忍愤懑外,其余人的神色不亚于那只老虎——嗜血为乐,阴狠毒辣。
一声虎啸,耳边想起一浪高过一浪的
笼内凄厉之声撕碎了空气,惊飞了附近的候鸟。
直待那凄厉变为哀吼,再到沉哑,再归于大快朵颐的咀嚼声……我暗瞄了一眼,血流裹着尘土,污红满地,若开出两朵腥臭的彼岸花。
第一场“表演”结束,选手毫无反击之力。
我在电视上看过,草席方便卷尸体,木车一拉就随处埋了……
如此反复几组,多为不堪一击,或稍作反抗便在一爪之下便再无招架之力。
就算反应程度有不同,呼声有高低,总归要归于哀嚎与沉寂,到底是并无新意的修罗场罢了。
而我如置地狱良久,好似有些适应了。怜悯心,恐惧心,愈加麻木——我也必须麻木。
瞧着大笼子里的血越积越多,色越来越艳,只需把它当做染布的颜料便好!
宴席台突然生起的兴奋呐喊,跟着一顿拍桌喝彩,打断我的注意力。
正思考对策的我抬头瞧往笼中,此时倒有一位与众不同,冷眼冷面的女子。是的,需要用“女子”来形容,“姑娘”这个词显得柔软,不足匹配她的敏捷果敢。
虎兽凶猛扑来,她一个跟头干脆利索,竟然躲过了一次袭击!
站定后她手持双刀,架势飒气,倒是个练家子。——怪不得惹的那帮货色叫好连连。
对于他们来说,演员越是挣扎得卖力,节目才足够好看。
那么,将我们打扮的漂漂亮亮,想必……也是增加节目的观赏性吧!
对于某些人来说,越美好的东西破坏起来才愈加爽快,体验感远远胜过破坏廉价的。
呵,人心!
老虎又一次猛扑,她一个侧身转腰,双刀一闪便划破了老虎的左肋。
“嗷呜”一声,那虎便半摔在地,速度舔舐起了伤口。
又一阵拍桌喝彩!
我仔细观察着那姑娘面容,搜罗着脑中关于她的回忆。
她似乎酷爱紫色,进小南院换衣服前后都是一身暗紫色系。
又一直阴沉着脸,再加上与我们语言不通,不太会讲官话,便更显得孤僻离群。偶然吐出两句,实在难懂,只苹果一个人听了个一知半解,告诉我她来自西部边陲。
她身上种种特殊的东西,告诉我她的来历不凡。可遭难至此,不知进了怎样的圈套。
一旁的虎兽,仍在舔舐伤口的鲜血,暂时忘却了斗争。
奈何划的不深,伤口很快便停止了出血。
而这一击未重创于它,倒更加激发了它的野性,再度进攻之时已红了双眼!
在接下来的数次袭击中,双刀女子愈发体力不支。
我无比紧张,为她,更是为自己。
在她之后,就要就要轮我上场了。
天呐!!!
原本以为她能宰杀那虎兽,可燃起的希望之火,正一点点的熄灭。
再次的,反复的失望之后,我的意志趋于崩溃的临界。
最后,她终究是不敌,脖颈生生被咬的血窜三尺。
那件紫衣的紫,本像划破天空的闪电,而现在从肩头流下的血河,将它染黑了,黑的如同无底深渊。
我下意识的摸了把自己的脖子,看看它还在不在……正常人到底是有同理心,有着感同身受的意识。
而这无意的动作却使我灵感乍现!
哇,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能有这样的办法!
我项上戴的玩具项链是个能开合的藏银猫头,把猫头打开里头是个空壳子,而我之前在里面存了一些“神秘药草!”
生的希望使我打起一百八十分的精神!
我使劲晃了晃在地上躺尸的苹果姐姐,希望她可以与我一同抗敌!
可怎么晃她也不醒,大任务又扛上了自己的肩膀……
还好,我俩是最后一组出场,那虎兽气力消耗了太多,前头又食的够饱,早已不再吃肉,只是杀人了。
那么它的战斗力和凶猛指数,大大不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