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前些日子流传的情诗《一线缘》可记得?我感觉,这校尉就是当事之人。”
薛莫皟笑道:“哈哈,若真如此,还真是一桩才子配佳人的美谈呐。”
我突然感伤起来:“只怕,世间只有颠倒配,哪有才子配佳人。”
薛莫皟怔住了。
宫女们小声闹腾起来:“郡主郡主,玫姨出来了。”
紧接着就传出来一声亮堂:“叫我瞧瞧,兔崽子在外头安生不安生啊。”
我赶紧对薛莫皟挤眉弄眼:“回了回了。”然后小跑着进院:“姨姨是叫我回来吃药吗?来了。”
“嚯,这回吃药,挺积极啊,是干了啥亏心事?”
“没啊,没……”
到第五天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娘不理我了。
遂跟在娘后头:“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听我说,别不理我。”
可她还是对我不理不睬,直到给她跪下了,这才与我有了眼神交流。
“娘,我感激娘救了我,也愧疚拖累了娘。您本来是自由身,以后只能久居深宫了。”
娘俯视着我:“还错哪了?”
“自从当上尚书,就叫娘一直悬着心。可是,就等着开了铺子后请辞的,我的辞呈都已经写好了,只差一个递上去的机会就出了后面的事。还有,枪打出头鸟,许多事我不当去招惹,管的太宽。”
“你没有名字吗?谁允许你在长辈面前自称我的?”
“是,菟儿记下了,也不当言辞激烈的顶撞娘。”
娘把我拉了起来,我以为她原谅我了。可她又将我后背一推,把我按于书桌上,隔着棉裤往身后拍了两巴掌。
穿的太厚,两声闷响。
我脸一红,心里咚咚咚的:“娘,您别打……”
娘盯着我着火的脸颊,审阅着我的情绪:“那么今后,娘的话你听吗?”
我硬着头皮先答应为敬:“听。”
“娘管教你,服吗?”
“服。”
娘哼笑一声,语气里全是不信任:“待你病好了,定要前前后后给你算个总账。这阵子该当如何,自己掂量着吧。”
我听懂了话中之意,这是明晃晃的警告。
我抠着手指甲,夹着膀子站在书桌旁。我甚至有些恍惚,太久了,太久没有这么低头耷脑了。
娘整了整我的小袄,把我咳上花儿的巾子又换了一条,说道:“好多了,血色淡了。”然后搂着我的肩:“宫里无趣,不如咱们去大舅家过年吧?”
我一喜一忧:“大舅好严肃。”
“大舅拼了命的保你,咱们早晚也得上门致谢呀。还有,你不想和表哥表嫂聚聚吗?”
我支吾:“也想。”
“行,那就说定了。今晚上收拾收拾,明天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