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怎么今天想着回宫了?”
阿秋说道:“哎,公主妹妹瞧着真是一副可怜相。我在外头听说了,回来探望探望,她怎么总是多灾多病呀。”
皇后道:“哎,能怨得了谁呢,她自己不听话,总也学不会稳当。一口蛇肉都不敢吃,却敢接近野兽。多少的香花摆件不玩,非要去翻喂马的草料。”
阿秋道:“妹妹眼看十六了,还不是您太过宠她。”
皇后笑道:“我是打她轻了还是吓唬的少了?每回也记不住几天的。近来又学精了,会设法对付我了。今次吃了实在亏,我看她改不改。”
我听着心中默默,原来无论我做什么都会归于竖子无知、整日胡闹的范畴。当真是无法相互理解啊。想到这,我的心防又拓宽了一圈。
阿秋哈哈笑罢:“不过话说回来,总是贼人太过可恨,必要严惩了才好。”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先不提旁的了,说说你吧,近来这展夫人当的如何?”
阿秋吸了口气:“母亲,展君他对我很爱护,好的挑不出理儿来,但我总觉得,他的心坎儿里总在质疑些什么。有时候会突然盯着我看,问他看甚么,又不说。嗐……”
皇后浅声:“这可就是你自己在心虚了。无论什么时候,你记住一条——你乃是圣人和本宫钦封的县主,他展家的主母就是了。”
阿秋嗫嚅着:“可,可到底要背个假名字。”
皇后没做声。
阿秋马上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跪下认错:“是善生失言了,母亲说过这是权宜之计。再者,我顶了别人的福分,又领了母亲和陛下的大恩,不当这么不知足。”
皇后口气严肃:“这还差不多,莫忘了你是靠什么走到今天的。”
“是,谨遵母亲教诲。”
“起来吧。肚子怎么样了?不是说月信推迟了吗?”
唯唯诺诺的人轻笑道:“该是快两个月了,今儿起来用早膳时候恶心了一回,倒是没吐。府里的婆子说,怀胎的时候不孕吐,这孩子就是来报恩的。”
“兴许还没到日子呢,多瞧瞧才稳妥。”
皇后当即着人去宣太医。
我躺烦了,学着猫喵喵喵,抻了抻懒腰。
皇后揉搓着我的脸:“快起来,姐姐回来了。”
我折起身:“善生县主,我倒是有一事想问问你。”
她坐到我身旁:“哦?什么事呀公主妹妹。”
“当时宫女小珂之死,她手心里握着的小骨笛,可是你从薛莫皟的寝所里顺来的?”
“这……妹妹怎么这样讲?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小骨笛。”
“小珂的尸身被挪过两回,你有过参与,没准全程都看见了。当着阿娘的面,你就把实情和盘托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