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娘将帖子细看了一番,瞧见并无若娘的名字,便问道,“这帖子上怎么没有若娘?”
徐妈妈便道,“先头那位公公说,此次赏芳宴只邀请四品官及以上的家眷,因此便没有若姑娘,不过,明珠姑娘那里也收到了一封。”
兰娘道,“原来如此。”待梳洗完毕,又同徐妈妈一道去了小王氏的院子,只听小王氏道,“我听国公府二夫人说,此次赏芳宴乃是为着各位夫人相看未出阁的小姐。”
兰娘听了,只略把头低下,作出个害羞状,又听小王氏道,“那日老祖宗同我和侯爷说了许多,进宫一事,如今确实是没有甚么指望了。”
兰娘听了这话,便看向了自己母亲,这几日她气色不好,人也消瘦了许多,头上系着金线红缎额带,更衬得她脸色蜡黄,便道,“父亲母亲为女儿操劳这许多,都怪女儿不争气。”
却见小王氏摇了摇头道,“这原不是你的错,便是中了花神,也只有五成机会进宫,就算是进了宫,要得到圣人宠爱,又岂是易事。”
又见她抓着兰娘的手道,“你已是耽误了两年了,如今更要好好相看。”
兰娘听了,只赶快应下,又扶小王氏到榻上休息,正说着,却见维怀一阵风风火火跑进来,口中嚷道,“母亲,我要去白鹿洞书院!”
只见他身后追着名小丫鬟,大声喊道,“二爷。”
又见徐妈妈一脸厉色看着自己,便急忙道,“妈妈,我、我”,去听徐妈妈道,“主子们在这里,你没大没小的咋呼什么!”
维怀进了房内,瞧见母亲并姐姐都在,忙对她二人行了个礼,就走到小王氏榻前,道,“母亲,我想去白鹿洞书院。”
小王氏听了,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自己这个儿子是最讨厌读书的,四岁便开了蒙,到如今不过有个童生功名,白鹿洞书院就算再不挑勋贵,自己儿子要进去也是极难的。
兰娘在一旁见了,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素来是说风就是雨的,又瞧见母亲一脸难色,便问道,“怀哥,怎么好端端的,不要在家学念书了。”
却听维怀扭扭捏捏道,“我觉得家学夫子不好。”
兰娘听了,便道,“你这便是不讲道理了,我听你的书童说,先生的课讲极好,只你学习很不用功,如今已经在学里排最末的几个了。”
小王氏听了,便对维怀骂道,“你这个讨债的冤家,不好好读书,还挑三拣四。”
维怀听了,便连连求饶,又同她二人撒娇道,“我听明珩表兄说,他自从去了白鹿洞书院,便有不小的进益,儿子想着,不说求取多大的功名,能更上一层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