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既已认错,谢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因她手还肿着,不好叫若娘看见,谢氏便让汀芷取了药膏来为明珠上药,自己则去了前厅。
“姑姑,明珠呢?”若娘正坐在厅内左右看着,见她进来,忙问道,谢氏听了,笑道,“你妹妹最近贪玩了些,我罚她在屋内做功课。”
若娘听了,一张脸便皱了起来,叫苦道,“姑姑为什么对明珠要求这般严苛?”一时又想为明珠求情,却听谢氏问道,“若娘,这果子吃起来如何?”
若娘听了,只好道,“谢过姑姑,这果子很好吃。”
谢氏见她表情不虞,又同瑞乐道,“再给若姑娘端一碟子。”
次日一早,杨五郎便奉召入宫,及至甘泉宫正殿,便见邢嬷嬷并两名小丫鬟在外候着,见他来了,三人便都带了笑意,齐声道,“给简王殿下请安。”
杨五郎面容和煦,只轻轻摆了摆手,道,“顺嫔娘娘可起身了?”
邢嬷嬷忙道,“回禀殿下,娘娘今日早早就起来了。”
五郎听了,便提步走了进去,只见顺嫔坐在正厅黄花梨罗汉床上,穿一件石青色对襟短袄,外罩一件比甲,上了淡妆,整个人气色已是比昨日好多了。
她瞧见五郎进来,脱口就要喊道,“烨儿。”却见五郎向她行礼,口中道,“给顺嫔娘娘请安。”
听了这话,她只得把这两个字压住,道,“简王不必多礼。”
又让人搬来椅子叫他坐下,瞧见他气色很好,更衬得丰神俊朗,一时间恨不得要把他叫到近前好好看看。
只听五郎问道,“因这些日子朝中事忙,因此不常来看望娘娘,还请娘娘见谅。”
顺嫔听了,便笑道,“王爷在朝中为圣人分忧,就是对本宫最大的宽慰了。”
五郎瞧见她这副模样,心里道,“父皇不过让我在工部挂了一个管水利的职,远比不上别的皇子体面。”怕说了出来顺嫔又要犯病,只好转了话题,问道,“不知娘娘今日唤我来是为何事?”
顺嫔听了,只以为儿子开窍了,便同他道,“三年前你便开府,早就该娶妻生子,现如今孝颐娘娘孝期满了,也该为你挑一门亲事了。”
五郎听了,只答道,“哦?不知娘娘心中可有人选。”
邢嬷嬷在一旁候着,听了这话,忙让两名内侍将几卷画像展开,只见上面绘着几位娉婷少女,穿鹅黄色那个最为打眼,杏眼桃腮,五郎看了几眼,只在心里嗤笑。
顺嫔见他只盯着黄衫少女,心下也满意极了,口中道,“这位姑娘便是慧妃娘娘的妹妹,王云娘,前次宫宴,她也来了的。”
五郎道,“这位姑娘容貌超俗,身份高贵,就怕我配不上她。”
顺嫔起先还笑着,听到他说什么‘配不上’,登时便沉下了脸,又碍着奴才们还在,只好道,“你是王爷,哪有配不上的人?”
邢嬷嬷见状,忙俯身在五郎耳边道,“殿下,娘娘为了你的事情,这几日都没休息好,还望殿下同娘娘好好说罢。”
五郎看到顺嫔眼下确有两坨乌青,但事关王家,却不能让顺嫔这般胡闹,只好缓了声音道,“娘娘的心意,我自是知道的,只有一点,王尚书得父皇器重,等闲人还是莫要掺和为妙。”
顺嫔听了,差点喘不上气来,拿着帕子便干咳了几声,怒道,“你、你非要气死我才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