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五日过去,明珩已经见喜,吴先生见了便同少卿大人禀报此事,后又在彭志房内搜出药杵,发现了些许粉末残渣,如今终于可以断定此事乃彭志所为,便将他转交刑部收押,留待疫情过后提审。
这边厢明珩病势见好,可王兆那里非但没有起色,反倒愈加严重了,虽他前几日便被搬去了隔离点,有专人看护,可抵不过他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如今已是日薄西山,苟延残喘罢了。
这日徐司良看诊后,正欲回宫,便被王攀的仆从拦下,待他到了尚书府,只听王攀问道:“徐大人,兆儿的病情如何了?”
徐司良见他来询问自己,只好道:“兆少爷身子有些虚,还需再看看。”一旁的王夫人听了这话,便道:“快去拿些参送过去。”
又问道:“徐大人,若还要别的补品,您尽管提。”
徐司良汗颜,王攀见他支支吾吾,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便道:“谢过徐大人了。”
徐司良哪里敢受他这一礼,便赶快回礼道:“某必当竭尽全力。”就离开了尚书府。
谁知当天夜里,王兆便发起了高热,说了一夜的胡话,待到天边泛出第一抹鱼肚白时,只听他屋里传出了嚎丧的声音,伴随着鸡鸣,王兆终是没有捱过这一场痘疫。
因尸体有痘毒,便是王攀同其夫人也不得见王兆的尸身,故而当王攀下朝时,见到的已经是自己儿子的一坛骨灰了。
王攀看着自己小儿子的骨灰,心中哀恸,又听王康在一旁道:“父亲,若不是圣人执意要把兆儿移出府去,兆儿怎么会死!”
王攀听了这话,闭上双眼,略一沉默,又道:“生死有命,不可口出妄言!”
是夜,镇国公府,因着疫病,凤郎已有二十日不曾出过家门,镇日憋在家里,又因为赏芳宴延期,不得整治明珠,便闷闷不乐。
一旁的小厮江生见了,便同他道:“不如叫奴才们陪您打几局双陆,也算是消遣了。”
凤郎听了,半晌,只哼道:“也好。”便令人把棋盘摆上来,待玩了一会儿,便见他把骰子一扔道:“你们一个个也是蠢笨的,没甚么意思。”
便起身朝庭外走去,江生见了,忙跟在后边,道:“小公爷这是要去哪里?”
凤郎听了,见他跟自己跟得紧,便道:“我在院里转转,你不要跟着我。”便又加快了步子,待他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身后已经没了人影,他又绕了几个游廊,到了一个矮墙处,确定了四周无人后,凤郎一个翻身,便跃了出去。
只见他拍了拍袍子下摆,便起身往正德街走去,不想街上别说是摊贩了,就连行人都没几个。
凤郎心道:“白费了我这番功夫。”正准备回府,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叩门,只听一个女孩儿道“店家,我要二两的雪花蜜饯,还要二两的酥酪山楂。”
凤郎听了,不禁口舌生津,可他刚刚明明看过了,这甜食铺子已经关门了,只见他又退了回去,站在这女孩儿身旁,也说道:“店家,我要所有的酥酪山楂。”
说罢便挑衅地看了看一旁的女孩儿,只见她身量勉强到自己胸口。因她头戴白色帷帽,凤郎也就看不见白纱下,明珠抽搐的嘴角。
只听屋内有人大声道:“还请客官稍等。”正说着,便见店家把格扇窗支起,又点了一盏油灯,待看到面前站着的两人时,就道:“两位可是一起的?”
“我不认识他!”
“谁与她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