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又转过身去,忽然想到维怀提起的宫宴,又对刘郁道:“我听闻宫里中秋有宴会,怕是不能当天送给你。”
刘郁笑着让小厮把轮椅推近,又对明珠道:“我如今伤了脚,去了不是煞风景么。”
明珠听到他这般揶揄自己,脸上却是笑不出来,对刘郁道:“若是我那日动作快些,也不至于叫你伤成这样。”
刘郁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略淡了淡,又对明珠道:“其实,男子要建功立业,未必非要身体健全才行。”
明珠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便走到他膝旁蹲下,又对刘郁道:“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刘郁听了,眸中忽然一亮,又笑着对明珠道:“我很少见女孩子读四书的。”明珠听了,不由露出个得意的微笑,又道:“我是觉得四书中有许多故事很有趣,便拿来读了。”
明珠没告诉刘郁的是,她天生聪颖,能一目十行,更能过目不忘,所以涉猎非常广泛,只见明珠看着刘郁,故意逗他道:“说起来也不能怪我,谁叫你那天没事跑到林子里去。”
刘郁焉能不知,也道:“是我错了,不过若非如此,你我也不能相遇。”
明珠还不知他话里有话,只笑道:“我平生未见过你这般话唠之人,当时只想着,等你醒来,我们再一较高下。”
刘郁看着她一双眼睛,心里的郁气不觉散了大半,便对她柔声道:“好,一言为定。”
次日,刘夫人携他二人下山,因再过两日就是中秋,刘夫人在明珠到家时,又备了几份厚礼,送到汪府。
马车刚到宁德巷,就见谢氏率一众丫鬟站在门口迎接,谢氏先是谢过刘府家仆,又见下人呈上礼物,赶忙叫瑞乐把东西接过,待汀芷搀了明珠下马车,谢氏见女儿形容依旧,才放下心来,又叫人拿了赏银来。
待刘府的马车走远,方见谢氏脸色一变,对明珠道:“你此次莽撞行事犯下大错,你爹爹和我,绝不会再惯着你。”
明珠因虽心中早有准备,此刻听她这样说,也不由害怕,忙求饶道:“母亲,自检的书信我已经写了。”
谢氏看了她一眼,又道:“如此,你便和我来书房。”
明珠赶忙叫汀芷把信拿了出来,又跟谢氏快步去了书房,谢氏屏退周遭侍婢,又叫明珠把东西拿出来,见足足写了五张有余,待细细看了,脸色才好转,便道:“我见你在这信上写的很好,只是一遇到事情,却从来不是这样行事。”
“母亲~”明珠跪在她脚边求饶,又对她道:“我给母亲和父亲做了香包,这总能抵罪了罢。”
谢氏眼皮一跳,见她又拿这种把戏来哄自己,明珠见了,暗叫不好,果然见谢氏把戒尺抽了出来,忙大声呼道:“潘妈妈、潘妈妈你快来救我!”
却发现房外没有动静,反倒是谢氏见了她这副样子,不由笑了起来,道:“我还没说怎么罚你,你就吓成这样?”
明珠听了,忙拉住她的衣袖道:“母亲果真不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