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娘早就泣不成声,口中‘呜呜’哼着,又听耿氏道:“不可再哭了,我若去了,便没人护着你了——”说着,又呕出一口血来。
若娘赶忙收了眼泪,只是先前哭得凶了,此刻不停抽噎着,道:“娘、娘我、我听话,你、你不要生气。”
“我已经把那些田产地契给你看了,如今王妈妈已经得了身契,她还知道我的一些产业,院中大小丫鬟也尽叫她二人拿捏。”
若娘听了,不由害怕道:“我、那我怎么办。”耿氏见她胆小模样,胸口不由一滞,又道:“怕什么,只要你还是一天主子,她就越不过你去!”
若娘哪里敢,只好道:“母亲,不若我们把东西藏起来,藏好就行了。”
耿氏冷笑道:“便是你我想藏,她母女二人也能费尽心机找出来。”
若娘浑身发抖,又问道:“那、那我怎么办。”耿氏便道:“你大伯母是不会管你的,如今也只求老太太能看顾你。”
若娘听了,才想起王氏先前对自己说的话,忙告诉给耿氏,耿氏便问:“你是如何回的?”
若娘便道:“我只说怕叨扰祖母,祖母便叫我宫宴跟着她,又叫我回来了。”
耿氏略一沉默,又道:“你性子太软,但你毕竟是她亲孙女,老太太对你倒是真心的。”
若娘也点点头,又道:“那我便把王妈妈做的事告诉祖母。”
耿氏摇摇头,又道:“不可。”若娘追问道:“为什么?”又为她端来杯茶,只听耿氏道:“如今府里是你大伯母做主,要老太太出面,虽能成事,但怕是会落了你大伯母脸面,叫她厌弃上你。”
她今日说了许多话,已经没了力气,若娘见了,便宽慰道:“也不急于这一日。”耿氏点点头,又被她扶着躺下。
只听若娘道:“先前我去大伯母处,院里没人招呼我们,只有游荷姐姐,她还和我说了许多话。”
又见耿氏半闭着眼睛,还以为她是睡着了,便继续说道:“我听她的意思,是她不受伯母重用,反而被人排挤,如今过得很是艰难。”
又低头绞着帕子道:“所以我便想着,寻了机会,便把她要到我身边。”她话音一落,才听到耿氏已经的轻微呼吸声,原来她已经睡着了,便替她掖了掖被角,把麒麟收在怀中,退了出去。
“原来我还有个亲生哥哥。”若娘想到世上还有个依靠,心中略一轻松,又想到明日参加宫宴,如果能见到大姐姐,便求她为自己母亲指个太医,这般想着,她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王妈妈和绿芜见她出来,也有一番盘算,见若娘进屋,绿芜赶忙走了进去,又道:“小姐可是拿了什么贵重东西回来,快叫我给你收好,免得丢了!”
若娘因被耿氏训了一顿,此刻也敢拿出小姐的派头,怒道:“我的东西,便是丢了,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绿芜见她竟敢和自己顶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反被若娘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只得默默退了出去,又把事情给王妈妈说了,只听她母女二人商量道:“太太眼看着不行了,怕是今天和若姑娘说了什么,才叫她有这般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