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到傅勋面前,一双核桃皮皱的眼睛看着他道:“这位爷想是有些功夫,都是江湖中人,今日能相见,也是缘分!”
傅勋见他猴面人身的打扮诡异非常,此刻又听他如此说,更是觉得蹊跷,便抱拳道:“幸会!”
只见这老头‘呵呵’一笑,又道:“我看您是第一次来,就给了这么丰厚的赏银。”又将那银子拿起道:“小老儿便倚老卖老,请您和我们做个游戏?”
傅勋往人群里扫去,见凤郎和顺子已经被挤到了人堆里,又见他用口型说道“就是他们,便对这老头抱拳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便翻身跳到台子上,就见那女童推出了个大木板,又听这老头道:“请这位爷站到后头去。”
傅勋见过的场面多了,此时便走到后头,他倒要看看这个老头还有什么花招要用!
只听这老头在外头对着众人喊道:“各位看官,小人到京都已有月余,多谢诸位捧场,才能和孙女站住脚跟。”
众人在底下齐声喝彩,又听这老头道:“只是我们日日变脸,看得多了,也怕叫各位客官厌烦,今日小人斗胆,给各位看官露一手‘大变活人的绝技!”
说罢,就把这木板转开,叫众人确认一遍傅勋就在里头,又喊道:“各位瞧好了!”
只见他绕着板子走了两圈,又拍了拍手,再掀开时,众人却发现班子后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凤郎和顺子在台下看着戏法,眼睑傅勋消失不见,也都着急起来,谁料观众们正在兴奋之时,竟把他们两个挤得更远了,凤郎见状,便道:“不好,这里头有诈!”
又问顺子道:“你可会功夫?”
顺子不知为何他会如此说,便道:“回小公爷,奴才并不会功夫。”
“那你便会去告诉你家小姐,让她赶快回家去,后面有事我会再通知她。”说罢,便踏着人郎往前行去,待凤郎行至台上,才发现那老头和她孙女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台上只剩下一个破锣还有一块木板,凤郎看了,不由恨道:“竟叫他们跑了。”
他一时想不到头绪,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只听旁边有人道:“他说什么大变活人,竟是把自己便走了,怕那人也是个托,联起手来骗我们赏银!”
凤郎听了,便揪起身旁壮汉道:“你可知道这老头住在哪里?”
那人见她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颤声道:“我、我只知道他住东边码头。”凤郎听了这话,便把他随手丢下,码头早就没有这老头的船了,如何能找得到。
正在这时,又听旁边人道:“我昨日还在王家酒铺看到他在那里沽酒…”话音刚落,就听凤郎道:“那酒铺在何处?”
那人便道:“此处往东行一里,左转右个巷子,那处便是王家酒铺。”凤郎便道:“多谢。”又跳下台去,不想就见道明珠也匆匆赶了过来,问他道:“怎么样,可找到人不曾?”
凤郎因傅勋不见,此刻正在生气,又想到若不是明珠惹下这两人,何至于到如此地步,故而冷声道:“那两人绝非善类,如今傅勋也不见了,我要去寻他。”
明珠听了,便道:“我本就是问你是否找到傅勋,你真当我那般冷情,连帮自己的人都不知道关心。”
凤郎知道自己语气重了,可是现在正是火急火燎的时候,哪里愿意再和她多说,便道:“我现在要去城东的王家酒铺找他,你先回家去,若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明珠却是不依,又道,“我和你一起去。”凤郎见她执拗,便生气道:“如今这些事都是你招惹来的,你又不会武功,跟着也是帮倒忙。”
明珠被他气了个正着,不由怒道:“好啊,我不要你帮忙了!”便转身走了,凤郎见状,便也转身离开。
凤郎到那王家酒铺时,天色尚早,为防惊动他人,只装作买酒进去。
只听他对小二道:“这两日那千面仙人可来你这里沽酒?”小二笑道:“这位爷,来咱们这人买酒的每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您这冷不丁的问起一个,我倒想不起来了。”
凤郎见他有意为难自己,更是确定那老头就在此处,忽然伸出右手往小二脖颈锁去,不想这小二身形灵活,脚下似踏波一般,就退了出去,又笑着对凤郎道:“咱们这里不是武馆,若您要打架,还请到别处去。”说罢又拿起酒舀子往葫芦里灌酒。
又见凤郎抽出鞭来道:“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便把鞭子一甩,正缠在酒舀子上,那小二只笑道:“好呀!小公爷要同我动手,我自当奉陪!”
凤郎见他报出自己名号,便道:“甚么小公爷?我不认识!”又用鞭子一卷,这舀子立刻掉到了地上,下一瞬,就见这小二轻踩了一下舀子,只见它弹跳而起,直奔凤郎面门而去,凤郎一鞭正中,只见这舀子立刻碎成四瓣。
小儿见了,不由喝道:“小公爷好鞭法!”
下一瞬,就见凤郎鞭子已经抽到他肩膀上,只听凤郎道:“我说了,我不是甚么小公爷!”这小二笑着躲开,又拿起起一旁的酒坛朝凤郎砸去,凤郎一一打碎了,只见满屋酒香四溢,这小二见招架不住,忽然从袖子中抽出个火折子,又对凤郎道:“小公爷,你若不怕死,就不要出去。”说罢就将火点燃,朝地上扔去,凤郎见状大叫不好,果然见地上立时窜起一道三丈高的火苗,直扑面门,赶快退了出去。
又道:“这人千方百计探我身份,明明武功不凡,却又不肯伤我,难不成…”他们就是冲着傅勋来的!
却说这边逍遥自在的陈敦正在享受,就见房门忽然被打开,阿九走了进来,又对躺在他身上的女子道:“出去!”
一时间屋内女子作鸟兽散,只听陈敦道:“你整日里凶着一张脸,本王来这里也不得开心!”
阿九给了他一个白眼道:“若不是看在你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份上,我才不愿给你做戏。”
又道:“裕翁上个月就已经到了京都,以他的能力,应该有些消息了。”
却见陈敦掰了支香蕉道:“我来这么久也没见他拜见,想是没把我当正头主子。”
阿九却道:“您的身份毕竟是前郡王的‘私生子’,他作为老臣,不愿来见也是能理解的。”
陈敦一口把香蕉咽下,又道:“切,你不过是胡找借口罢了。”又问道:“只是我们如今来了,定要找机会见见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