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来吃饭吧。”杨立站在房门外对屋里躺在床上的七寻说。
“好,就来。”七寻揉揉头。还是摔得有些厉害,脑袋有点晕。以她的专业知识判断,估计是有些轻微脑震荡。
她下了床,慢慢走出房门。现在她还不能做稍稍剧烈些的动作,否则容易晕倒。
杨立家房屋很小,家里除了两间卧房和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其余只剩下一个做饭的草棚。因此他们吃饭都是在露天的院子中吃。
七寻走到桌子旁坐下,看了饭菜,沉默了。
除了她碗里是白米饭,其余祖孙三人碗里都是类似于糠的东西。至于菜,只有小的可怜的焖土豆,一点点野菜还有几根玉米。
七寻看看年迈的老祖母,还有正在长身体的杨家老二。端起饭碗把饭分成三份,一份拨给祖母一份拨给杨林。至于杨立,嗯…大小伙子吃差点就差点吧。
两人大吃一惊。祖母说:“秦姑娘,你是要补身子的人,家里本就没有东西可吃,因此借了些米饭。你怎么还给我们!”
七寻夹起一筷子野菜和一颗土豆,就着所剩无几的米饭吃起来。
“我哪里需要补身子?大夫都说我没事了。我现下脑袋也晕的很,没什么胃口,吃不了也浪费了。你们多吃点。”七寻一边吃一边说。
祖孙三人感激的看着她。尤其是杨家老二,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眼含热泪。他已经很久没吃过白米饭了。
吃完饭七寻又回了房里休息。不多时老祖母也来了。只有两间卧房,杨立和杨林一间,那七寻只能和祖母住一间。
可是床太小,睡不下两个人。于是祖母要打地铺。七寻赶紧将老人家扶到床边坐着,自己在地上铺好被子躺上去了。
“哎呀姑娘!你怎么能睡地上?你还是个病人呐!”祖母真急了。
“我睡觉不老实,喜欢乱动。如果半夜不小心掉下来砸到您可怎么办?再者,我这脑袋着实不能摔了。受不起刺激啊……”
老人家拗不过七寻,只好躺在床上。
她说:“我见姑娘穿的一身锦衣,以为姑娘是大家养的小姐,生怕姑娘在我们家受委屈。没想到姑娘这么心善随和。”
“我倒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反而可能是个假小子皮的很。”七寻半真半假地说。
祖母听了笑了好一会儿。老人家睡得早,不多时就微微打起鼾。
七寻躺在地上睡不着。身子底下的被子实在太硬了,硌得慌。
灵枢趴在七寻枕边似睡非睡,半眯起的眼睛在夜里闪着红色暗芒。
“你倒是很善良很敬重老人。”灵枢说。
“我只是想起了我爷爷。和这老人家差不多年纪,很疼我。”七寻说。她很想爷爷。
黑暗中,灵枢许久没有说话。
“那就争取早日完成任务。你爷爷在等你回家。”
“那,明日去莽山。第一个任务该着手解决了。”七寻说。
灵枢伸了个懒腰,柔软的肚子微微蹭了蹭七寻的额头。“快睡吧。我给你治治脑袋。”它说。
第二日清晨,天刚刚破晓,朝霞才将将染红天际,七寻便早早醒了。趁着杨家祖孙三人还没醒,赶紧去了莽山。
若被三人看见她乱跑,估计还得给她按回床上去歇着。
杨立家所在的村子名叫乔庙,村里的人靠山吃山,大多以打猎为生,因此村子离莽山近的很。
不多时七寻和灵枢就到了莽山的山脚下。然而到这里也就没办法了,因为七寻没找到上山的路。
平日里村民上山走的道路也不知具体在山脚的什么位置。莽山很大,无处找起。
突然,灵枢从七寻肩膀上跳下来径直往前走。走了两步它回头对七寻说:“跟着我走,我知道上山的路。”七寻一愣,赶紧跟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七寻有些好奇。
“昨天你是横着被抬下山的,我不是。所以我记下了路线。”灵枢悠然道。
七寻:……为什么灵枢说的话不是在骂人,却总能让我觉得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