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还当真了？”

不多时，天色逐渐亮了。

缘空站起身，低头看向七寻。

“跟紧我，千万不能走丢。迷了路，也许就再也找不到回来的方向了。”

虽然已经是清晨，但光线仍旧不足以照亮前方的路。

七寻紧跟在缘空身后，心跳如擂鼓。

李府里阴暗空荡，在天色将亮未亮的凌晨时分，显得更加阴森。

他们走过房廊，走过花园，却没有遇到一个人。

这是好事，说明暴露的危险大大降低。可七寻忍不住脊背发凉。

李府在这个时间段，像是一座死宅。甚至连一个纸人傀儡都看不到。

七寻一路上观察着或清晰或模糊的景色，觉得有些奇怪。

“缘空，这里似乎和现实世界里的李府是一模一样的？”

缘空“嗯”一声。

“这里的确是李夫人按照真实的李府幻化出来的。幸而如此，我才能对路线这么熟悉。”

大门就在眼前。

可是，暗红色的两扇门居然是敞开着的，而非紧闭。门外浓雾弥漫，一片白茫茫。

七寻的脚步有些迟疑。

“这里晚上都是不关门的吗？”

这场景，很像空城计。引诱他们出去，迷雾之后便是重重危机。

比之七寻，缘空就显得淡定很多了。

“是。这里的李府，不论何时大门都是敞开着的，从来没有关过。”

七寻心一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怕这怕那的还回不回现实世界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缘空朝七寻伸出手：“抓紧了。记住，千万，千万不能放手。”他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七寻紧紧握住。

“知道了。我还是很惜命的”

踏出李府大门的那一刻，浓雾在一瞬间消散殆尽。

呈现在眼前的是繁华的街道。吆喝的商贩，奔跑嬉闹的孩童，还有熙熙攘攘的百姓。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声音。商贩在吆喝，却只能看到他们在不断张嘴。

孩童在嬉戏，却听不到他们的笑闹声。

所有人都是黑白色，像是在眼前出演了一场哑剧。

七寻感觉到缘空拉着她的突然手一紧。

“不对。”

缘空的话让七寻的心脏骤然紧缩。

“哪里不对？”

缘空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这里，不像是我从前来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