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云兮说完不忘抚了抚自己的脸上，脸上被打碎的茶杯所割破刺痛的伤口，虽然血已经止了，但满目的疮痍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兀自又心死的恍恍笑道“脸面确实是没了，在后宫中没有脸面，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浪费粮食……”

“不会的，你自己研磨了很多可以治伤的药膏，脸上的伤一定可以恢复的！”男子见止云兮越说越心死欲绝，脱口而出急急道。

话音落，他猛的一怔，然后心慌意乱的看向止云兮，见止云兮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过多的反应，慌乱的心方稍稍平静了下来。

然而，实际上，止云兮哪里没有留意到他这话呢！她本就有意试探，所以怎么可能会没留意到。

她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而她之所以按耐住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的思绪不让脸上露出一丝痕迹，是因为她太清楚明澜的为人。

他既不肯相认，哪怕她证据确凿义正严辞的说他是明澜，他也会借着头盔掩了真容，至死抵赖。

止云兮万念俱灰道“治不好了，你不用安慰我。”

身在局外的夏沉暄，都要信以为真，止云兮当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吗？她那厌世的凄凉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让他不自觉想起攻破天止国皇城时的光景。

那个时候，不应该更绝望吗？但城墙上，那风中的猎猎红衣并没有一丝因无法承受而选择用死来逃避的脆弱。

这样的女子，会因为毁容而想不开？

况且，她又不是没有毁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