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云兮整个绽放出枯木逢春的喜悦来,她一时间莫名紧张起来,“父皇母后还在人世,他们还活着,太好了。”
楚陵秀有些彷徨,如果不在了呢?这话在她喉咙间过了一遍,终究没有说出来,如果这是希望,为何要掐灭呢?
至少此刻的喜悦是真的。
她缓缓开口,“我族人就还活着,只是不知被王关在何处。”她如是说,如果往下说,可能是王留着她的族人有用,毕竟陵洲巫族是东尧仅存一脉的巫族,杀了可就没了。所以,她也不能确定王留着族人是因为他们是巫族还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陵洲皇室血液。
止云兮恍然回神,她重新坐回到桌前,激动的神色依旧未能从脸上平静下来,她道“是了。你挟持我时有要求夏沉暄放了你族人,我当时就疑惑,可惜没有细想。”
“这事过不去了是吧。要不是你,我要么手刃了他要么救了我族人。”楚陵秀好不容易生出对止云兮的同情,随着止云兮提及旧事直接变成横眉冷对,其实她也就说说,即便是没有止云兮,她也手刃不了夏沉暄,更别说救族人了。
两人之间阴郁和肃杀的气氛方得到稍稍缓解,不免又谈起初初相处的一些时光。楚陵秀累了,便心懒意慵的歪靠着椅子闭上眼睛。
止云兮遥望水上回廊阁楼里那一群还活在天真无知下只顾着将这个比下去将那个艳压一筹的明争暗斗相互攀比中的莺莺燕燕们,她们鲜活的模样映入她眼底,她恍惚之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么多如花似玉鲜活的女子,他真的舍得吗……”她喃喃自语,也不知说给谁听。
楚陵秀倒是看得开,她闭着眼睛,眉宇间通透凌寒,“不过是看什么对自己是重要的罢了,若是我,我也会拿不相关的人换我至关重要的人的性命,况且,只是取血,未必就会死人。”
止云兮一时无言,然后沉默半许,再次怅然若失道“此事尚是我们自己的猜测,未必就是真的。”
也许,她内心深处也在这么自我催眠,只有催眠了,夏沉暄才不会显得这般薄凉,也才不至于让她一颗本就不热的心继续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