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暄凝着的眉头不自觉深蹙起来,神情变得肃杀,微颤道“她盼着我死?所以一听到我不行了就激动得不顾一切跑来只为看我的死状?”
夏沉枫一愣,随即一个白眼翻出天际,然后无言以对倒头瘫在瓦砾上,表示心好累,再也不想说了。
心累没能让夏沉枫安静几秒钟,他一连叹了好几次别有深意的气,但他身边一派肃穆端方的夏沉暄就是纹丝不动的不给他一点反应。
敢情他这叹气是白叹了。
夏沉枫不甘心,蹭的坐起来,抓着夏沉暄的双肩直晃道“你是我亲哥吗?你还是那个英明睿智洞察世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东尧霸主吗?”
夏沉暄不为所动,任由夏沉枫怎么晃他都半分不损他的雍容华贵。
“我被你打败了。”夏沉枫松开自己的手,重重叹气道“皇兄,难道她不顾一切跑来就不能是因为她太过担心你吗?因为担心你,所以才初听到关于你的厄运时才会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无华。”
夏沉暄愣住,仿佛没听懂一样怔怔的看向夏沉枫。
夏沉枫这颗操碎的心再次觉得自己肩负着老父亲般的重任,他一字一顿,很清楚很流利的说道“如果是盼着你死,哪里会脸上血色全无?我的傻哥哥啊,只有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惧和悲痛时,脸上才会呈现出骤然全无血色的反应啊。”
夏沉暄犹如当头棒喝,他的神情愈加迷惘,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死寂的沉默中。
夏沉枫知道自己皇兄的性情,无论别人说得多天花乱醉,他会听,但不偏听偏信,自会有自己一番过心的思虑掂量。
“皇兄慢慢想,但我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主观臆测。”
功成身退的夏沉枫再次懒洋洋扶着自己后脑仰躺下来,悠哉悠哉赏起夜空喝起酒来,这入口纯绵甘甜的美酒,比之天上的琼浆玉液也丝毫不逊色。
他慢悠悠的喝,慢悠悠的等,表示很乐意给自己皇兄捋清他话中真伪的时间,如此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话,绝对没有一丝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