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暄沉默半晌，冷戾阴沉的目光渐渐蒙上一层茫然，他最后的问题本是想排除自己猜测，却不想反而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滢舒是为了什么……

他茫然的抬起眼睫看向萧鹤，不自觉流露的无助刺痛萧鹤的心，那是萧鹤第一次在他无所不能坚不可摧的王的脸上看到的迷惘。萧鹤也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滢舒在他的王的心里，始终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只怕他的王宁可处置自己也不可能动滢舒的。

一边是止云兮的父母，一边是救自己性命的恩人，无论怎么处理，都无疑是在心口上剜一刀。

止云兮一言不发看向夏沉暄，夏沉暄未看她，但她看到他眼中的茫然与无助，她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眼睛，心间有些凄苦有些不忍，也有着不知何去何从的迷茫。

萧鹤不忍，低声道“王，要不先出去再从长计议？”

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左顾右盼而言其他的时候，这些毫无实质的话只能用来转移注意力，他一向不会说的，可眼下不说点什么，气氛就会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的王需要转移注意力。

夏沉暄眸光微微颤动，仿佛在内心设防数次才缓缓转去看止云兮，他凝望着她，她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

他唇角微颤，轻道“如果真是她，那一切便是因我而起，我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但凭你处置，但请你放过她。”

止云兮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紧紧去抓自己的衣摆，思绪杂乱中有些歇斯底里的笑了出来，笑得溃败失态，当眼中被泪水充斥，她才严厉的质问他，“夏沉暄，你搞清楚，是她不放过我，对她对我父母做出那等残忍的事！你却在这里说请我放过她？”

夏沉暄无言滑过一声叹息，他缓缓开口，慎重的承诺道“倘若是她，我保证她不会再有机会伤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