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她离开他身边时,他才发现,他强行建立的所谓羁绊,原来是那么不堪一击。
她并未对他产生任何信赖,哪怕是忘记一切之后看见他,也多半是厌恶与恐惧的情绪。
他很不甘心,仿佛是自己看上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喻先生,出什么事了吗?”蒋涵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脸色阴沉,轻声关切道。
而他默了半晌,问了一个与之无关的问题。
“你觉得,我可怜吗?”
蒋涵一怔,觉得他大概是在搞笑,可他神情那么认真。
蒋涵想了想他强大的背景,如果真要说可怜,那大概就是早早丧父,母亲又跟他不太亲厚。不过他平日里也从没为家庭问题伤春悲秋啊。
蒋涵无奈,安慰了一句:“您怎么会可怜呢?”
青年神色怔松了一下。
“是啊,我怎么会可怜。”他喃喃重复着她的话,仿佛能够成为他的盔甲一般。可是他心里却又陡然陷入无助和绝望,一点点沉在深渊里。
一会儿想起她幼小的身体上遍体鳞伤的模样,一会儿又想起长大后少女的鲜妍明媚,两种样子在他心里反复交替,像是刻意要折磨他似的,最后定格在她搂着霍霆手臂,甜蜜微笑的模样。
他得夺回来,必须夺回来。
将她圈禁起来,让她只见到他一个人,喜怒哀乐,都只能展现给他一个人看。
……
季眠被霍霆搂着,她一路无话,而霍霆亦神色阴沉。
是她说的,想要回去休息一会儿。
在房间里,也是如同先前那样,将自己蜷缩起来。她的头发现在已经很长了,全部披散下来,犹如一袭华美的黑锻,衬得一张面容越发素白。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
这事情不应当隐瞒的,可是霍霆轻轻用手抚着她的面颊,轻声开口:“我都知道。眠眠,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吗?”
屋里没开灯,他高高的眉骨于眼下投下一片深邃。
“你好好休息一会儿。”他说完,从床上起身,季眠却由于溺在水中的人,紧紧抓住他的手。
霍霆看了她一眼:“害怕?”
“不……”她似乎难以启齿,半晌后,坐直了身体,因为实在够不到,所以只能用手臂勾着他的颈脖,往下一点,然后将颤抖的唇印上去。
“你……”少年有些猝不及防,眼睛里的戾气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心就被唇上的那柔软一点给擒住了。
她松开他,流着泪哀求道:“你抱抱我吧。”
理智崩于一线。
他咬着牙,冷着声:“你别这样。”
可季眠也无法解释,心里那陡然涌出的巨大的空虚感与几乎能冲垮所有理智的爱意。
这足以让她放下羞耻。
“我想要你。”还要说得怎么清楚,靠得这么近,霍霆能清晰地听到。
他心跳如擂鼓,一点都不稳重。
将人打横抱去浴室,没过多久就是第一回。少女疼得面容扭曲,被水淋湿的发沿着身体线条铺陈开来,美得触目惊心。
她仰着面容微微喘息,摆着手说不要,可是他还未完全纾解,又是她先撩的,这会子怎么可能走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