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被家长催婚这件事,笙箫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似的,“在你没打消把我打包推销出去的念头之前,除了工作上必要的联系,你以后没什么事,千万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担心控制不住,直接把你扔出去!”
好吧。”鉴于敌人态度太顽固,叶蓁暂时偃旗息鼓不再多说。
此时已临近中午饭点,两个人又絮絮叨叨地闲扯了几句,随后去曾虹飞的办公室喊她去隔壁凯虹大厦吃饭。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瞅见办公桌上的小镜子,曾虹飞正拿着修眉刀在修剪眉形。
“呵,你可真够悠闲的啊!”叶蓁秀眉一挑,双手抱臂倚着办公室门框,摇头晃脑地感叹,“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居然在办公室里修眉毛。”
曾虹飞语气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啊,手头的工作干完,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就花点时间捯饬捯饬自己。”
说话的时候她看都不看门口的笙箫和叶蓁一眼,兀自拿着修眉刀在自己眉峰上方划了几下,然后把锋利的修眉刀片拿开,拿着化妆刷在刚修剪的眉上刷了刷碎毛,又对着面前的镜子左右照看了几眼,见眉形没什么问题才把锋利的刀片合上,然后放进自己的化妆包里。
“再等我一会儿,我把眉毛画一下再出去。”依然没看笙箫她们一眼,兀自从鼓囊囊的化妆包里拿出眉笔,对着镜子开始描描画画。
笙箫翻着白眼儿无语地吐槽,“不化妆又不会死人,你犯得着天天这么折腾吗?”
“身为一个女人,让自己每天都活得精致点儿,这难道有毛病吗?”曾虹飞一边对镜描眉,一边语气漫不经心地反唇相讥,“你一套水乳霜放了整整三年都没用完,放到最后过期不得不扔掉,说出去别人会笑死你的。”
话音落下时,她已经描好了左边的眉,对着镜子瞅了几眼,然后偏过头来赏给笙箫一个鄙视的眼神。
顾笙箫之前过24岁生日的时候,曾虹飞很大方地送给她一套兰蔻水乳霜套盒,结果一年前曾虹飞回到东港去看她,发现她的屋子里竟然摆着一套兰蔻水乳霜,深知笙箫对自己抠门的尿性,曾虹飞疑惑之下把那套水乳霜拿起来瞅了几眼,结果发现那些已经过期,而且那些水乳霜几乎没用,惊诧不已的她跑去找笙箫求证,这家伙吱吱呜呜不应声儿,曾虹飞便猜出来这是自己之前送她的那一套。
之后几个密友聚会时,曾虹飞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出来,一群姑娘们都惊得几乎合不拢嘴。
笙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有些头疼地捏着眉心,后悔自己一时嘴贱。
倚在门框上的叶蓁抖着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对上笙箫悲愤无辜的眼神,她忍不住嗤笑着慨叹,“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虽然我不怎么化妆,但最基本的皮肤保养还是会做的,你的行为确实过分了点儿,没见过比你更糙的姑娘。”
“姑娘?她是姑娘吗?”曾虹飞终于画完了眉,把东西都塞进抽屉里,施施然站起身,“不逛街不买衣服不化妆……”
艳丽无比的嘴唇像火红的花瓣似的,唇瓣上上下下飞速地翻动,像放鞭炮似的冒出一连串的吐槽。
她们一边吐槽,一边往隔壁的凯虹大厦走过去,很快就到了人潮拥挤的十字路口。
当初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笙箫怔怔地看着周围喧嚣热闹的一切,清亮的星眸变得黯淡,一道落寞滑过心头,她眨着眼睛努力逼退弥漫的白雾,声音异常苦涩地低声呢喃道,“都说女以悦己者容,我把自己化那么漂亮给谁看?”